忽然发现天地之广阔,万象之博大,乃远超奴婢所想象,各处的市井风俗民生百态着实让奴婢大开了些眼界,夫人,奴婢以前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井底之蛙了?”
欢萦跟着开心,见小瓷又面带羞涩,不免生疑,遂挪揄道,“怕不仅仅是市井风俗民生百态吧?我猜,一定是跟陆母相处的不错,对不对?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提及了陆子嵩的婚事?”
“哎呀,夫人你都扯哪儿去了!”小瓷矢口否认,并假装恼羞的拧过身去,可她的慌乱与娇羞,恰恰让欢萦明白了端倪,心里的一块石头稍稍落了地,便决定不再追问,以免令小瓷为难,有些事儿水到渠成是最好不过,何况两个人之间的情感,旁人反而不宜插足探究。
欢萦笑着改口道,“好啦好啦,算我问了不该问的,我不跟你逗了,言归正传,临行前,我修书一封,叮嘱你留心沿路的情况,你可有什么发现?”
“嗯!”小瓷转过脸来,正色道,“夫人托人带信,让奴婢去陆子嵩的老家接陆母,途中经过三州十一县,有一多半都是在吴王的属地内,奴婢发现吴郡境内果然富庶,农耕桑织渔林矿畜皆兴旺发达,家家户户,无论是住房还是穿着打扮,总体水平绝对不是卫郡可比,而街市的热闹繁华,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州县,都可堪卫郡城的荣盛,只不过规模小一些罢了,不过,奴婢每经一处亦有向当地人打问,获知的真实情况和看到的表面繁华,却是有一点差异。”
“哦?说说看?”欢萦认真地听着小瓷的描述。
“是这样,吴王四五年前入主吴郡时,对吴郡属地增加了不少赋税名目,而征兵额度也在年年增加,不过因为吴郡属地原来就是天下粮仓,不但五谷丰登,其他一些水产地产亦是资源丰饶,品类繁多,故而百姓们都还是能承受得起。然最近一两年,情形却是每况愈下,特别是吴王起兵后,吴郡百姓们已经越来越不堪重负了,他们不仅要缴纳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税收,家中十六岁以上的年轻男子都要充军,此外,但凡支持过吴王起兵军饷的富绅豪强们,亦得到了吴王的默许,大肆兼并土地,那些交不起赋税,或者家中没有壮年男子征兵者,则要被迫抵押掉土地田产,且因此沦为了富绅豪强们的雇农,试想他们不但土地没了,连自己的生活也得不到保障,辛苦劳作一年全是为了别人干活,能不怨声载道吗?”
欢萦缓缓的点点头,“我早料到吴王主要是依靠那些富贾豪绅们出资军饷,这和我向卫王建议的办法如出一辙,可赋税盘剥军役严苛,则必定激起民怨民愤,加上富绅的兼并,无异于饮鸩止渴啊。”
停了停,欢萦又问道,“陆子嵩的家乡虽然不为吴郡属地,不过挨得很近,他们那边情形怎样?”
“奴婢觉得州县还好,乡野之民也基本上能自给自足,只是陆家仅剩寡母,所以生活尤其艰难些”,小瓷答道,“但奴婢觉得有些奇怪,吴王一路向北攻城掠地,却为何没有吞掉吴郡以南的那些州县呢,像陆将军家乡那样,毗邻吴郡仅几座山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