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耕确实在恶毒的引领着他们赴死。
本来每个人都是带着火摺和马灯的,不过在黑暗的草原上,一星点灯火,相隔数里地都能看得到,那不等于在告诉人家,有人马在接近吗。
陆子嵩暗暗的掐了自己一下,好使在寒冷中有些发僵的头脑变得清醒一些,“这个时间,部落的人都休息了吗?他们有没有骑哨?”
“有的,军爷,不过骑哨一般不会跑这么远,他们的巡哨范围在距离部落半里左右的地方,而且人数也不多,顶多十来人,如果遇上,咱们也不怕”,赵耕答道。
“好,副将!传令下去,让大家机警点,千万别掉队!”陆子嵩回头对身后的副将叮嘱道。
“喏”,副将抽身离开的马队,往回头逐一传令去。
又走了好一阵,茫茫草原夜色仍是一点亮光都望不见,陆子嵩有些狐疑,按他的估算,起码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了,却为何仍未见有部落的迹象,哪怕整个部落都进入了睡梦,可总应该有属于部落的灯火才对,就算看不到部落的灯火,那些骑哨们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也不挂马灯的吗。
但是他没有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而是更紧的跟在了赵耕的身后,一旦出现突发状况,他准备首先擒下赵耕作挡箭牌,哪怕赵耕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有总比没有强。
走着走着,赵耕忽然放缓了马步,调转马头,挪到队伍右侧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陆子嵩朝身后也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并警觉地低声喝问。
“军爷,你听见什么异常声响没有?”赵耕在黑暗中的面容模糊,可声音却显得神神秘秘。
陆子嵩侧耳倾听,然而除了夜风他什么动静也没听到,赵耕朝陆子嵩左侧指着,“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陆子嵩顺着赵耕的手势,刚刚扭过头去,却直觉耳后一凉,一道锐利的劲风朝他后颈袭来,陆子嵩沉着的抬手一挡,只听“叮”的一响,两物相碰,在黑暗中有什么跌落在草地上,而陆子嵩再回过头来时,只见赵耕猛力的一抽,急鞭快马的正欲逃走。
“往哪里逃?”陆子嵩断喝一声,已飞身跃出,直朝赵耕逃离的方向扑去,几个箭步,陆子嵩就追上了赵耕的马,他用力一拽,扭住赵耕的胳膊,就想把赵耕拉下马来,谁知赵耕松开缰绳,用另一手挥鞭朝陆子嵩扫来,陆子嵩不得不借势斜跨,翻身上马,避过赵耕的鞭子,同时顺手又扭住了赵耕的另一条胳膊,令赵耕动弹不得。
然而马却没有停下脚步,还在朝前猛奔,陆子嵩一边死死扭住赵耕,一边双腿夹住马脊,用后脚跟朝马股连磕数下,马儿的狂奔之势才稍稍缓减,不过还未等陆子嵩腾出手来拽住健马的缰绳,只觉眼前似有火光一闪,跟着赵耕大叫,“汉军来袭,快搭弓,快搭弓!”
一簇、两簇、三簇……距离陆子嵩十丈开外,一簇接一簇的火团燃亮,映出了绰绰的北戎马队的影子,粗略的估算,至少也有上千余人。
陆子嵩毫不犹豫,挥掌就劈昏了赵耕,然后猛勒缰绳,调转马头就往回走,同时一手还从腰间抽出一截黑铁棒一样的兵器,对着自己的属下大喊,“快跟我走,冲出包围圈!”
诸将士纷纷抽出各自的兵器准备迎敌,其中只有一部分人调转了马头,而另外的一部分人却成半环形散开,并以坚盾挡在马前,宛如一排遮蔽罩,挡护着其他人的后撤,半环形空出了一个缺口,只待陆子嵩回队后,这个缺口才重新合拢,陆子嵩在属将们身后勒住马,停了下来,同时双手用力一拉,那黑铁棒两头又各自延展出一截伸缩棒,比原有的长度长了三倍,陆子嵩低声对他们道,“只要抵挡住第一轮箭雨你们也赶紧后撤!”
遂纵马和其余属下往回路上撤,不想左右两侧又出现了火光,其中右侧的马队为首一人用生涩的汉语喝道,“你们跑不出去了,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陆子嵩冷哼一声,回道,“你们使诈暗算,不过卑鄙小人的手段,又用箭矢弓手围我,不敢与我们真刀真枪的较量,无非胆怯鼠辈,如此我等若是降了你,岂不是要叫天下人笑掉大牙?”
“哼,死到临头你还嘴硬!”那人恨声道,“如果用箭矢弓弩射杀尔等,不过片刻你们便成了刺猬,实在难消本将军心头之恨,好吧,既然你说我们是胆怯鼠辈,那本将军定要叫你死的心服口服!不过你得先将赵耕放了,否则我才不管你们信口雌黄的怎么说呢!”
陆子嵩心念一动,赵耕的确是汉人,不过一定是投靠了北戎,克答尔的汉语说的十分生涩,但口音却和赵耕有些相像,莫非就是赵耕教他的汉语?这样的话,赵耕一定是在克答尔的
帐中听命的,那赵耕身上所怀有的秘密,可能比他们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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