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儿你还好吧?这附近没什么人注意到你吧?”
“嗯,听你的话,我都不太敢出门,虽然生活依旧简陋,不过比起原先嬷嬷给我安顿的破屋子,已经是好上百倍了”,甄湄打量着她的新家,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仁表哥你是怎么找到这房子的,没有人收租金么?”
厉仁吹开漂浮的茶叶,也不顾烫,连连啜饮了好几口,这才道,“哪有什么人收租金哟,宅子的主人全家老少都避祸到乡下去了,只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咱们先住着,等以后寻觅到更适合的房子咱们再搬。”
甄湄欣慰的笑了,“湄儿怎么觉得现在的仁表哥是越来越能干了,若是没有仁表哥,湄儿真不晓得该怎么活下去。”
“不,湄儿,别说这种话,就算没有我,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厉仁竭力保持冷淡的口吻道。
甄湄撅了嘴,“我知道,仁表哥一心想报仇,时常出入危险中,怕牵累了湄儿才说出这种话,可湄儿不在乎,不管仁表哥想做什么,湄儿只愿还能和仁表哥在一起就好!”
厉仁无奈的叹口气,“湄儿你呀,我说的可是实在话啊,如果我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你得保重自己好好活下去,知道么?”
“我不要听!”甄湄将身子一扭,别过脸去,“厉仁表哥绝不会出事的,绝不会,不许你乌鸦嘴!”
“好好,不说了,家里还有吃的么?”厉仁露出乞求的眼神。
家里?两个字说得甄湄心中暖暖的,也心酸的想掉泪,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才有人把她的居所称之为家里呢。
“有,当然有,我也还没吃呢,就估摸着你会来,所以一直热在锅里!”甄湄掩饰着自己的酸楚,慌忙站起身一路小跑着去柴房。
几只煮红薯还有一碟咸菜,这便是两人的晚饭,或许已度过了最初的不适应期,两人对这样的晚饭都没有表示出太大的惊异,甄湄尴尬地解释道,“现在秋冬季,京城中也就是红薯最多卖的,也最便宜,只是不知厉仁表哥你能不能吃得饱?”
“有总比没有好,湄儿,以后别专门等我了,我回来的时间也不一定,你别因此饿坏了自己的身子,哦,对了!”厉仁放下刚刚抓起的一只红薯,从破破烂烂的衣襟里摸出了两枚铜子,推到了甄湄面前,“呵呵,你看,今儿也不是全然无收获,虽然不多,但能补贴点算点,行么?”
甄湄瞥了一眼铜板,“仁表哥你这是做什么,几只红薯而已,若这都要你补贴,那还不如你直接拿去街上买罢,何必又吃我的?何况我变卖的珠子,还足够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呢,你再这般,我可就要真的生气了!”
“呃,你别多想,我没有轻侮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由你替我收着,我会安心些,我一个叫花子,身上本也揣不下什么钱,隔三岔五能讨上两个铜板,尽管不入眼,可一个大男人总是白蹭女人的饭我厉仁做不出来,好歹,你就当是顾我一个脸面可以么?”厉仁轻轻的,劝着甄湄。
甄湄想了想,伸手将两个铜子捡在手里掂了掂,开厉仁的玩笑道,“怎么,如今京城这么混乱萧条,竟还有人像我一样傻,舍你铜板么?”
厉仁也笑了,再次拿起一只红薯,剥着皮,若有所思道,“说起来,这两枚铜板还是郎定远赏我的呢!”
“郎定远?他为什么赏你铜板?”甄湄诧异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估计当我是货真价实的叫花子吧!”厉仁不以为然道,“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喊了一声,‘赏点饭钱吧,军爷!’喏,他就随手丢了两个铜板在我的破碗里,我本来想跟上他致谢,顺便套一下他的话,谁知腿还没迈开,就有个侍卫模样的人堵了郎定远的路,请他上轿。”
“好险!”甄湄咋了咋舌,忽而想起厉仁先前未说完的话,就问道,“郎定远被娄训的人接走,明明就是他投靠了娄训嘛,为什么你说不一定呢?”
“郎定远是虎贲营的主帅,也是京师五大营中力量最强的,守卫京师娄训还用得上郎定远,换我也会去主动拉拢,所以说郎定远是否投靠了娄训,现在还说不准”,厉仁将红薯塞进嘴里,一口就吞掉了半个,看样子是饿的不轻。
“那你别去找郎定远了,不管他是否投靠娄训,都太危险了!”甄湄不无担心的劝道。
“唉!”厉仁解决掉一只红薯,又拿起一只剥皮,“危险当然是危险,但是不冒这个险,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来,湄儿,你也吃啊!”厉仁见甄湄欲言又止,怕她因此而过于焦虑,便将剥好的红薯递给甄湄,“别替我担心,我自有分寸的。”
甄湄无奈地接过红薯,轻轻的咬了一口,“这样才乖嘛!”厉仁笑,又接着给自己再剥。
突然,甄湄放下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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