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虽然把几百号人送至沙漠腹地并非难事,可在大军中比武挑选,众目睽睽,是遮掩不过去的,我们该以何种名义假称呢?”
“相隔卫郡百里之遥不是有王爷的一座行宫吗?叫灵山行宫对吧?”欢萦沉吟道,“我看不如以灵山行宫需要另行修筑军事堡垒为由,将募到的精兵良将先行送往灵山行宫,再经由灵山行宫秘密转道前往溟沙山谷,同时另外调集一些普通兵甲前去挖工事进行假修筑,这样或可以掩人耳目一段时间。”
“嗯,本王看可行,不过由谁带兵前往溟沙山谷呢?”卓瑞桐想了一会儿,再次肯定了欢萦的建议。
“卫王忘了么,聂总管走了,当然就由我代理军事了!”欢萦朝卓瑞桐眨了眨眼,“还有陆子嵩,我想他武功高强经验老道,不如就暂时调离卫郡城中的据点,跟我回溟沙山谷,帮我训练新入营的将士,你看怎么样?”
“不行!”卓瑞桐断然否决,脱口而出“不行”二字后,才醒悟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遂缓声解释道,“本王是说陆子嵩绝对可以胜任,但你不能去溟沙山谷。”
“为何?”欢萦瞪大了眼睛,“去裕兹你和聂总管都不同意,也就算了,因为我并无十足的把握比聂空做的更好,你们说裕兹路途遥远,还可能遭遇北戎的骑兵实在太危险,这些我也认了,谁叫我的武功不如人呢,可溟沙山谷是卫郡的地盘,溟沙营的将士又都是自己人,难道还会出什么危险不成?”
“危险自然是出不了什么的,虽然进溟沙山谷,要穿过像迷宫一样的土石丘林,不过有陆子嵩他们带路,也会顺利出入,我担心的是欢萦你从未在干旱荒凉地带生活过,酷寒酷热和缺水少粮,以及环境的艰苦程度远超你的想象,你这般冒然进去,连小小的风寒或中暑都可能要了你的性命,本王岂能允你任性,随便拿这等事开玩笑?”卓瑞桐扭过脸去,耐心地欲图说服欢萦。
“王爷,我不是开玩笑!”欢萦一脸正色道,“你说的,我都清楚,这里的艰苦,自然是在京城生活的人无法想象到的,可我欢萦也绝不是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王爷难道就这么不信任我,不相信我能如卫郡的一草一木,适应这里的环境顽强柔韧的活下去么?既然聂空能做到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到?”
“你……哎,欢萦你总是太固执,我和聂空毕竟还是身强体壮的男子,而你身体都还没好利索加上连日操劳,怎么能再经受那可怕的沙漠环境啊!本王主意已定,到时由你暂代卫郡之朝政,本王亲自去溟沙山谷训兵!”
“王爷!”欢萦深深叹了口气,“你还说我固执呢,你岂不比我更固执?你是卫郡之王,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你前去溟沙山谷,不等于告诉所有人,溟沙山谷中藏有你的一支奇兵了么?”
“那,那本王也不许你去,不行全权交给陆子嵩,我看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卓瑞桐心知欢萦说的再在理不过,可是他也不愿欢萦去受那连男人都很难坚持下来的苦。
“确实没什么不放心的,可陆子嵩只是一名骠骑将军,他是没法代王爷你去振奋溟沙营将士的士气的,尤其又逢新军入营,他们更需要卫王的恩泽啊,可我却能代王爷施恩,你说对不?”欢萦尽管在卓瑞桐那里碰了壁,不过性格的倔强使得她没有轻易放弃自己的主张,反而逐条逐理的继续劝说卓瑞桐。
卓瑞桐闷声不吭许久,才喃喃道,“凭你说的有理,然而溟沙营的将士全部是男子,你年纪轻轻的女孩家,成日跟他们混在一堆成何体统?何况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经验老道,别到时候你监军不成,反被他们欺负到哭鼻子,那本王如何救你?”
“嗯?”欢萦闻听此言,又好气又好笑,“王爷眼里,欢萦就那么不堪么?王爷啊,欲成大事,本不应拘小节,王爷你都应允欢萦为你辅政,还会介意欢萦前去监军么,大不了欢萦仍是面纱蒙脸,永不摘下不就成了?至于军心问题,这欢萦早有心理准备,我既不会武功,又没有树立过威信,想要完全借王爷的脸面让他们信服我,未免有些牵强,但欢萦自信还是有一副好头脑可用,只要欢萦能将军营事务处理得当,相信假以时日,他们一定会接受我的,王爷,你就成全我吧!”
卓瑞桐苦着一张脸转过头来,“欢萦,你何苦要自己找罪受呢,待在本王身边不是更好么,本王又绝不会为难你什么!”
“王爷,你想哪儿去了?”欢萦忽闪着大眼,“待在王爷身边享受王宫的吃穿用度自然是比在外面受苦强上百倍千倍,可我们事前不是说好了么,你为你的宏图大业,我为我的家人复仇,我们都有重要的,不可推卸的责任要去担当啊,按照王爷的说法,那王爷岂不是更可以偏安一隅,引首待老?”
“你!别说了,让本王再好好想想!”卓瑞桐十分郁闷,却又找不到驳斥欢萦的理由,因而无奈地躲避了欢萦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