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是否唐突?”卓瑞桐对欢萦的话似乎并不以为意,倒单单将一个称谓听进了心里。
一丝慌乱掠过,欢萦很快镇定下来,笑道,“我与卫王自幼相识,言语间不免随意了些,卫王勿怪,卫王如今乃一方国主,当着外人的面儿,欢萦哪敢造次,不过卫王喜欢的话,私下里,以你我幼时之名往呼,欢萦愿谨遵王命!”
卓瑞桐深深一叹,目光温柔且流连,欢萦能这么答应,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私下里,她的一声“瑞桐”,会令他暂忘两人现实中的距离。
欢萦见卓瑞桐不出声,遂继续道,“如今吴王已起兵,天下反厉氏外戚的呼声高涨,当然,这其间实在不乏借口清君侧而觊觎权位者,我虽在深宫,但是以我对元灿的了解,他的资历和能力都不足以控制大局,战事若持耗下去,元灿恐怕迟早都要丢掉江山,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瑞桐你一边是兄一边是弟,无论他们哪一方,都必定会因为卫郡的至关重要而欲联络你,同时也在防着你,说白了,乱世之中,卫王想脱身于世外,已不可能。”
“欢萦你到底想说什么?”卓瑞桐的眉头微蹙,垂目看着几案上的茶盏,冒出袅袅的香蕴,神情略显得有一些游离恍惚。
“卫王于我有救命之恩,欢萦此后也是有家难回,若卫王不嫌弃,欢萦愿为卫王驱策,助卫王一展宏图,不过欢萦有三个条件,希望能得卫王一诺。”
“你说……”
“其一,欢萦也知道虽死而复生,但我已为皇室弃履,说明白点儿,就是嫔妃名册上萦妃这个人早一笔勾销,忍辱含垢活下去的唯一原因,是感念爹娘膝下无子,欢萦再别,更是无人赡养终老,故而欢萦恳请借卫王消息通达之便,能时常得悉我爹娘在京师的状况。”
“这……”卓瑞桐的脸皮抽动了几下,“欢萦啊,你既然明白自己的处境,我想你此时更不适合与太史公联系啊,因为局势的动荡混乱,厉太后和厉氏一党正大肆清剿京师的反厉人士,太史公尽管早就闲赋在家,可他秉性忠直,得罪厉氏一党处甚多,加上失去你在皇上面前斡旋,处境堪忧啊,若再被厉氏遍布京城的眼线得知真相,我恐怕……”
“欢萦明白!”卓瑞桐的面呈难色实是欢萦意料之中,否则她也不会作为交换条件提出了,不过她将卓瑞桐的为难误会是对方为求自保,而且理解有所偏差,遂强调道,“欢萦并未想立即与爹娘取得联系,这一点卫王大可放心,欢萦只是觉得卫王在京城中的眼线一定不止小瓷一人,所以只要卫王嘱人在方便的时候打探一下我爹娘的情形,让我知道他们是否平安无恙即可,举手之劳,卫王也觉得为难吗?”
卓瑞桐愣怔了半晌,喉头滚动,艰涩地咽下一口苦水,终于含混应道,“只要有消息就可以了么?你不欲和太史公有书信往来么?”
“我当然希望能和爹爹互通有无,可正如你所说,目前得知我尚在人世,除了给爹爹引祸上身,别无他益,只要爹娘平安无恙,欢萦愿意忍下思念,等待合适时机!”
卓瑞桐沉重地点点头,“那好,我且应下了,说第二个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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