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此抿着嘴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若有一天我被炙燕杀了,希望你能多关照小暖,她不像你们,许多是非轻重她不懂,神界的许多事对她而言更是陌生,若无人照拂,说不定将来会重蹈覆辙,落得个虚璃一样的下场。”
疏翎讶然睁大了眼,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梗了梗才算把话接了下去,“你对她该不会是真心的吧?”
“是真是假重要吗?被我看上的人,最后都是要倒霉的。”萧此轻描淡写地带过,对她的疑问避而不答。
疏翎面色凝重地望了他一会儿,突然笑出来:“这丫头倒颇有些本事。”
正在马车里打瞌睡的千秋暖忽然打了个喷嚏,脑袋磕在一旁的大木箱子上,疼得想哭。
飞来飞去实在累,路上正好遇见一支商队,便偷偷藏进了他们装货的马车里,倒头呼呼大睡。
车队停了下来,千秋暖揉揉眼睛仔细听,似乎前方有人卖水,这么大热的天儿路上能有卖水的那实在是走运了,车厢外传来喝水了的吆喝声,护卫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朝车队最前方走去。
千秋暖伸个懒腰,刚打算趁这会儿不颠簸再睡一觉,就听到外面传来些晕乎乎的呻吟,然后便是接二连三的倒地声。
“哈哈~这一票赚大了。”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大笑起来,接着便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千秋暖正想不好遇到劫匪了,爬起来就要跑,车厢门已经被打开了。
门外的人着女装,脸部轮廓却有几分刚硬,唯一双桃花眼俏媚,加上头戴斗笠,黑纱系到颌下,看不出有无喉结,一时竟说不准此人是男是女。那人笑道:“哟,还藏了个小姑娘,过来,我只劫财,不劫色。”
千秋暖看他和蔼,应该伤不到自己,而确实也没有别的路可逃,便朝他走去:“巧了,我只劫色,不劫财,敢问阁下是男是女?”
对方扑哧一笑:“劫色?分不清我是男是女,也敢劫色?”说罢伸手扶她下马车。
“当闲问一声而已,是男是女都一样,我不忌口的。”千秋暖十分大度地摆摆手。
那人玩味地端详了她一会儿,有些佩服地点点头,拍拍她的肩头:“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一条道儿上的?”
千秋暖看着一地昏睡的商人护卫就知道都中了蒙汗药之类的玩意儿,不由叹气自己的好好的顺风车就这么没了,心不在焉地答道:“你劫财,我劫色,显然咱们不一道儿。别勾肩搭背的,除了滚床单,否则我从不和人发生长时间肢体接触。”
那人却不挪开手,稍微俯下身来,在她耳边笑道:“换了三种迷药都放不倒你,还说和我不是一条道儿上的?莫非是天赋异禀,要不要拜我为师,将来一个人劫镖,油水管肥,看上哪家的俊男美女,直接抱回来养着。”
“矮油,那敢情好,你就做我二师父吧。”千秋暖心里好笑,怎么自己走到哪儿都有人来收徒,莫非汇报有奖励?
那人有些奇怪地问:“你有师父了?你师父是谁?”
千秋暖笑眯眯地竖起食指晃了晃:“男女不忌老少通吃,有六界第一流氓之称的火部护法萧此。”
那人一头杵到马车轮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