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问天天来求,凝时只是不答应。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旁人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活得无愧我心就够了。”凝时依旧不肯吐露半个字。
千秋暖皱着眉追问:“那你总得说出个理由来啊,你要是真有苦衷,谁也不会强迫你的,我只想知道为什么,难道连为什么也不能告诉我吗?”
忽地风中传来一声野兽的怒吼,凝时一提鱼竿,上回载着千秋暖和萧此回来的那巨兽咬着鱼线末端被拎了起来,似乎是被鱼钩挂住了嘴唇。巨兽愤怒地挥着爪子想要把凝时撕碎,却被他二指并拢一点额头,就像被抽了筋一样瘫在地上,接着便在炫光中缩小成一方石刻。
千秋暖目不转睛地看着,凝时也不用她问就径自解释道:“这是神兽睚眦,几千年来也不知挑战了我多少次,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每次输都要失去一百年的自由,即使如此它还是死性难改,你说它是固执呢,还是执着呢?”
固执与执着,两个貌合神离的评价。
千秋暖不知道他又在卖弄什么玄虚,只得回答:“那要看它最后成功了没有,如果最后成功了,那世人会说它执着,只要它一日不成功,在世人眼里它就是固执的。”
凝时背对着她点了点头,说:“是啊,不成功便成仁,我虽然能参破天机,但有时也会感到迷茫,自己究竟是固执还是执着,或许也只有到最后才能见分晓。”
“这和你不肯救虚璃有关系吗?”
“有。”
凝时将睚眦石刻收进袖中,缓缓地道:“今日救了她,便会给我未来前进的道路再添变数,而一切可能会妨碍到我的人和事,我都必须将其清除,否则我的执着在世人眼里,就只是固执。”
“……如果有一天我妨碍到你了,你也会杀了我吗?”千秋暖说完这话,忽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好像不认识。
凝时发出低笑,继而摇了摇头:“你不会妨碍到我。”
也就是并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千秋暖木然点点头:“我明白了,这就是你当初说的你在利用我。”
“嗯,”凝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你我不过是相互利用,这一点在你将我放出幽姬山之前,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了。”
千秋暖沉默了,凝时又说道:“只要我们对彼此还有利用价值,就不会撕破脸皮做不成朋友,小暖,在这个世上,或许这句话只有我会对你说,所以你一定要记住。”
千秋暖凝望他的背影,问:“什么话?”
凝时收了鱼竿,从崖边站了起来,从容地抚平了衣袍的皱褶,身后翻滚的云雾和远处的落日将他衬托得好像真神临世。
“我最重视的永远是我自己,然后才是你,任何时候我都会先为自己着想,然后才是你。”
说完他便姿态潇洒地走了,留千秋暖细细玩味着四句话。
世上不乏自私之人,但敢于坦然承认这一点的却少之又少,尽管这不过是人之常情。千秋暖呆呆地想了一阵,苦笑起来:“人在说‘我爱你’的时候还是把‘我’放在‘爱’和‘你’前面呢,自私点又算得了什么,没道理要求人人都像昙落姐姐那样,豁出命去保护我。”
眼前又浮现出那段记忆,仍然鲜明得仿佛就在当下,女妖停止在她耳畔的最后一丝呼吸,和被扇湖无情冷却的最后一丝余温,一切都好像并未远去。昙落带着她和凤朝戟沉入扇湖之中,很快就在无数晶莹的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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