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吗?这些眼泪究竟是思念还是愧疚,千秋暖用指尖在那晕开的墨迹上轻轻摩挲,仿佛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虚璃捧着这卷《帝训箓》发呆的样子。
紫鸢视自己如仇敌,玖真的记忆被封印,他们之间的感情已无法求证,再纠结也没有意义,曾经的慧土大帝虚璃已经不复存在,自己才是混沌之力的拥有者,新的土部正神。
忽然意识到自己走神很久了,千秋暖赶紧把《帝训箓》揣进怀里,其他的则锁回了箱子里,飞奔向出口。
正好自己收回了五六成的灵根,也需要开始学习法术了,笔记总是比教科书好用的,反正玖真的就是自己的,才不留给空在那老秃驴。
重新回到地面时差不多是午饭时间,寺里几乎见不到行人,大概都去吃饭了,千秋暖小心地盖好出口,一溜烟朝着寺院大门跑去。
经过正殿前时隐约瞥见有两个人在交谈,她不想惹事,缩着脖子猫着腰躲在花坛背后一点一点挪,眼看就要混过去了,忽然听到一声大喝:“站住!”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赶紧四肢并用狂奔出寺门,冲出一条街的距离,绕到了一处行人稀少的巷口,才上气不接下气地瘫坐在地上,干死的鱼一样大口呼吸。
“我叫你你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头顶上方有人嘲道。
抬头,萧此肩靠着墙抄着手臂好笑地看着自己,千秋暖的嘴顿时张得能把自己拳头吃下去:“你打哪儿冒出来的?”
萧此笑眯眯地朝她伸出手,千秋暖赶紧连滚带爬地逃,可惜后方大手捉住脖颈,就像小鸡仔一样被拎了起来。“好像长高了点,怎么还这么轻飘飘的,这么大个姑娘了,头发乱蓬蓬的,像什么样,自己也不知道买新衣服穿。”萧此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十分不满意。
千秋暖两脚离地,泪汪汪地看着他:“师父,我错了。”
萧此好像很开心,问:“错哪儿了?”
“我不该把你买给我的发簪送给别人。”
萧此:“……”
“我不该给别人都是两千万,只给你留了一千九……”
反正被抓到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迟早要挨打的,还不如从实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萧此听她交代完罪行,仍然是笑容满面,哦了一声就没后文了,千秋暖脊背发凉,主动道:“你打我屁股吧,我以后不敢了。”
萧此左手拎着她,右手勾了勾,她赶紧掏出怀里的银票,数了数,干脆全都塞过去,然后求饶地看着他。“本听说疏翎要来找你麻烦,唯恐你有危险,没曾想你竟又跑到净尊去和玖真幽会,”萧此看了看手里的银票,不客气地照单全收,“白白替你担心。”
千秋暖对手指装可怜:“我只是担心他谎话说得不溜,去监督了一下……”
萧此点点头,又伸出手勾了勾,千秋暖只想大哭:“没有了!全都给你了!”“谁问你要银票,师父给你的发簪呢?”“哦哦。”
交出发簪,人已经快被拎断气了,千秋暖正想要不要装死吓吓他,就被放下了地。萧此用玳瑁簪戳了戳她的额头:“这次饶了你,东西我收回,免得你再去借花献佛。”
“喂,我那是因为……”千秋暖大声争辩,萧此却根本不想听,将玳瑁簪也揣进怀里,牵着她的手就走。
哦,从抱着走改成牵着走了,真的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