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这样,”姑娘笑着摸摸千秋暖的头,“小妹妹叫什么名字,既不是仙人,莫不是神?”
千秋暖忽地在心底涌起一阵感动,想到她未来不知还有几许寿命,又被困在青楼中,却仍然十分开朗乐观,便打定主意要和她交朋友,于是伸出右手:“我是土部正神千秋暖。”这是她首次将自己全名道出,就连凝时也一时怔住。
姑娘却奇怪地看着她伸出的手:“土部正神?那你这是……”
晕头了,这边没有握手一说的,千秋暖赶紧把手背到身后:“我的意思是、敢问姐姐芳名?”
姑娘笑了:“我自幼无父无母,妈妈给我起了花名叫昙落。昙落今日竟能见到正神,幸甚至哉。”正说着,有人急匆匆地路过,见她站在湖边,叫苦不迭道:“姑奶奶喂,可算找到你了,妈妈把大家都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再寻不到你就要打板子了,姑奶奶,快些跟我回去吧!”
昙落好笑道:“我不回去,你们挨板子,我回去了,指不定是我挨板子,我为何要回去?”
那人哭丧着脸走过来,对她连连拱手:“我求求姑奶奶您了,妈妈哪儿敢打您板子,顶多训斥两句,您可是楼里的摇钱树,大家伙儿都变着法子讨你开心,希望你长命百岁呢!”
昙落不怒反笑:“长命百岁,然后伺候那些达官贵人,好让你们不愁吃穿?你回去告诉妈妈,趁早绝了延长我寿命的妄想,否则我现便自尽,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人赶忙点头哈腰答是,又说了许多好话,才将人哄走了。
二人走后,千秋暖抓着头发在凝时身旁坐下:“妖都像那个姐姐一样可怜吗?”
“她何处可怜了?”凝时微笑道,“你没看那龟公对她十分客气,可见那青楼上下无一不惧怕她,出卖美色确属无奈,但能做到她那一步,亦是不易,我们不该同情她,而应该敬佩她才是。”
千秋暖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点头:“知道了。”
美人走后,湖光山色顿时失去了黯淡了许多,千秋暖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商量道:“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昙落姐姐跳舞?”
凝时忍俊不禁:“还是莫看比较好,万一她舞技甚差,反倒了胃口。”
千秋暖翻个白眼:“才不会呢,走走走,去看看。”不由分说将他拽起来,拖着一路跑回擂台边。
堪堪赶到时,只见昙落一舞毕,高扬白纱的衣袖以一个飞天的姿势定住,台下掌声如雷,压过了奏乐。
“哎呀,错过了,”千秋暖遗憾地绞着手,忽然在人去最外围看到了一个人,“萧此?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正要奔过去和他打招呼,忽地收住了脚步。
她看见萧此脸上露出了和平日里见到美人时全然不同的神情,那是惊艳,是狂热,却带着几分犹豫,好像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下手,又像是欲求不敢,欲舍不能。
她不知道萧此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却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再锋利的剑也有能够束缚住它的剑鞘,昙落就是萧此的剑鞘。
“看来够格做我师娘的人出现了。”她感叹地说了声,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难过,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