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介意。
辨阳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千秋暖被丫鬟们带了下去,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又终究是客人,只得满腹疑惑地回到坐席上,继续喝酒。
太宰府的下人自然都是深知自家主子脾性的,嗅出不一样的味道来,对千秋暖那是前簇后拥,有求必应,四名丫鬟服侍用餐,布菜的布菜,斟酒的斟酒,直让千秋暖有种错闯了妓院的感觉。
米酒虽淡,她年纪小,喝了几杯也有些头晕,丫鬟们见她面色微醺,便要扶她去沐浴,吓得千秋暖立刻精神起来,连声推脱。开玩笑,洗掉脸上这层妆一会儿不得伸脖子等死啊,绝对不行!再三谢绝后,那些丫鬟才罢休。
“你们都到外边儿去,我一个人躺会儿。”抵不住酒力,又怕丫鬟们像服侍男人一样对自己先【哔――】后【哔――】,千秋暖只得强睁睡眼,将人全都撵到房外去。
迷迷糊糊一觉就睡到了二更天,千秋暖被打更的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脑袋还没昏完,就听圆桌方向传来十分温柔的问话:“姑娘醒了?府上丫鬟管教不严,在下向姑娘陪个不是。”
啧啧,上次醒来可是只有冷冰冰的俩字,这回变了个脸,又装得谦谦君子了。
千秋暖揉着太阳穴疲惫道:“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么,都这么晚了,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可是有损我的名节。”
清览笑了笑,道:“是在下失礼了,我见姑娘久未醒来,有些担忧,故而在此等候,既然姑娘只是醉酒,在下就不多打搅了,姑娘先在此歇了,有话我们明日再谈。”
“无妨,你都待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会儿,”千秋暖摸摸发髻,还好变形得不是很严重,便不去管,到桌边喝了口茶,径自坐下,“想说什么,现在说了吧。”
清览笑着点点头,拱手道:“姑娘来寻我,可有信物?”
信物?容湛的亲笔信被她拿去擦鞋底了,还有什么算得上信物,再说了,根本也就不是来寻你的。千秋暖想着,随口诌道:“半路上给丢了。”
清览不疑有他,心道若是没丢,大可以直接登门拜访,不必混在那群小姐当中,又问道:“姑娘所为何来?”
千秋暖想了想,不正面回答,而是愁容满面地抄袭古人诗句去了:“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清览一怔,蹙眉端详了她好一会儿,似乎在猜测她的身份,又似乎在猜测她话中的深意。从刚才在堂上的对话可以看出,这名素未谋面的年轻女子不是普通的市井女子、山野村妇,谈吐举止更像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此时更吟出妙句,显是深不可测,说不定是大贤之人。
想到此处,清览更加尊敬起来,起身行礼:“姑娘才情非比寻常,清览能得姑娘相助,实在是万分荣幸。”
千秋暖早就在容湛处领略过他这一脉人的习惯,既然勾搭辨阳失败,还是直接对他下手好了,他既然以为自己是来投奔他的,不如再度将计就计,先骗取他信任,再打探出灵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