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在,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凝时此刻再不掩饰自己的敌意,“我不愿点破,本是心存善念,希望你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谁想你与当年大是不同,观你心神,真像是走火入魔了。”
凝时随意地摆了摆手,暴涨的水灵之力将她推得摔靠在门上。
“你走罢,我与你不同,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即使你有负于我,我也不会杀你。”
第二天日上三竿千秋暖才懒洋洋地爬出被窝,梳洗停当后下楼去,只见凝时一人在用午饭,嘿嘿笑着凑上去问:“萧此呢?该不是被迷昏了头,不舍得起床了吧?”
凝时啼笑皆非:“世间何曾这样的女子!紫鸢姑娘担心家中遭窃,萧此送她回家去了。”
千秋暖有些不舍地望门外:“这就回去了?我还没想好怎么报答她呢。”
凝时笑道:“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小二添了碗筷来,千秋暖盛了一碗米饭开始恶补昨天的晚饭,凝时端着热汤喝了两口,忽然道:“小暖,你可曾想过若你封神不成终老一生,会有何后果?”
“不是很清楚,”千秋暖奇怪地看他,不知他为何突然想起说这个事,“萧此说我离开神界太久,元素失衡会出大乱子。”
凝时失笑,反问:“元素是何物?”
“……你理解为力量的构成要素就行。”
凝时微微颔首,沉默了片刻,方才又压低嗓门说:“这话我只对你说,世间先有五灵,有万物,而后才有五神,只要混沌之源无恙,少了谁原都是无妨的。”
千秋暖知道他能窥知天机,自然深信不疑,道:“你是想告诉我不用太辛苦?其实不瞒你说,最初我被炙燕所伤,萧此满怀愧疚,我自己都没什么想法,他说我须登坛封神救苍生,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人生理想,就照着做,但是这回再入净尊,我的想法改变了。”
凝时微笑道:“怎么变了?”
“有好多人到寺里去拜我,求学求医,求意中人,求生儿育女,我突然觉得如果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们磕过的头烧过的香,还有被我吃掉的贡品。”
凝时忍不住哈哈大笑:“吃人嘴短。”千秋暖脸一红,争辩道:“那又如何,我虽然不知道成神以后我是不是能有求必应,但是现在的我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好吧,就是吃人嘴短怎么着了,我心虚了,想还了那几块糕点的情,你有意见?”
将紫鸢昨日之言行与千秋暖作对比,孰优孰劣自然见分晓,凝时遂笑而不答,低头喝汤。
倒是千秋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力咽下口中的饭食,神经兮兮地问:“哎,我昨晚看书的时候看到有一种酷刑,叫灵肉剥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么?”
“灵肉剥离?”乍一听这词,凝时险些被汤呛到,吃惊地反问。
“对啊,估计是因为太血腥暴力被河蟹了,没写过程,只说能让人灵魂和肉体分离,不是说凡人都没有灵魂的嘛,那这酷刑是用来惩罚神的?”千秋暖好心地把帕子递给他擦手。
凝时却不接过来,端着汤碗发愣。
“该不是才起床罢?”萧此回来了,见她顶着一头胡乱绾起的发髻,就笑了。
而奇怪的是,本该回家去了的紫鸢竟也跟在后面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