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变得低落起来。
“加文拉德,他已经不在了呢。”
“……”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面对着露出悲伤神色的乌莎,这一刻,伊诚所能做的,就是来到她的面前,然后伸出手臂,将她拥入自己的怀抱。
而在他做出这一动作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了,怀中那具躯体因为抽噎而产生的颤抖。
“他本来可以不用死的……从没有人可以攻破他的防御……可是……他还是……”
当褪去了领袖的光环与英雄的面纱,彻底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暴露在旁人之前时,乌莎已经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阿尔萨斯……我明明很用心地教导他,我们相处的很融洽,他说过,我会是他最好的朋友和伙伴,我们会一起为了王国的未来而努力,可是现在,他就在那里,和那些亡灵一起,亲手毁灭了王国,杀死了他的父亲……”
她努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双眸睁得大大的,努力地试图从伊诚的脸上得到答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知道的,是么?请告诉我,可以么,我只是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很抱歉。”
伊诚摇摇头,重新将痛苦失声的女骑士搂紧。
这一场哭泣大约持续了整整半小时,直至伊诚的肩铠里衬都被乌莎的泪水所沁透,这位双眼红肿的圣骑士才终于止住了哭声。
“抱……抱歉,或许我刚刚的表现会让你对我很失望吧……”
“不,并没有,而且正相反……”
望着这个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动人容颜,以及一颗纯真和年轻心灵的女性,伊诚很坦诚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背负着这样的痛苦与悲伤还能微笑着面对战斗,这样的你,才是我所喜爱与倾慕的那位光明使者乌莎大人啊。”
“哎?”
被伊诚如此直白地表明心迹,乌莎的面颊很快也变得和她的眼圈一样通红。
“这……这真是太轻浮了……这不应该是一名骑士应该说的话,天呐,我甚至觉得你刚刚的表现像是一名魔法师。”
“魔法师?为什么怎么说……”
“我的一位朋友――啊,就是图拉扬,我想您一定知道他的那位魔法师朋友,还有,肯瑞托议会的那位名叫罗宁的年轻魔法师……”
“……”
好吧,能够有幸在光明使者乌莎眼中和这两位相提并论,伊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了。
“咳咳……我想我们果然还是先说正事吧。”
轻咳一声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在乌莎好奇的注视下,伊诚直截了当地从行囊之中取出了一把剑。
“如此邪恶的力量,这是……灰烬使者?!”
哪怕是红肿的眼圈也难掩此刻光明使者的惊讶――毫无疑问的,她了解这把武器的存在与意义,正因为如此,她接下来再看向伊诚的目光中,已经多出了更多别样的意味。
“天呐,在接下来的时光里究竟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情,这把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不是重点,我想知道的是……以你的力量,有可能净化这把剑上的邪恶么?”
在伊诚的示意之下,乌莎小心地用手指尖触碰了剑身,然后又飞快地缩回。
“抱歉,我无能为力,这把剑中所充斥的邪恶怨念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不足的缘故,乌莎甚至显得有些沮丧。
坦白说,这个答案实在让伊诚有些意外。
当初在圣光之愿礼拜堂外,正是作为器灵的小乌莎,令这把充满着诅咒与怨念气息的武器暂且回归了纯净的原始形态。
可是如今,实力全盛期的光明使者乌莎,却说她对这把武器无能为力。
尽管有些失望,伊诚还是没有忘记安慰她一句。
“如果你知道这把灰烬使者堕落的因由,就会明白,哪怕是圣光,偶尔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
“不,圣光是全能的!”
出乎意料的,刚才还一脸沮丧的光明使者,这会儿居然又俏皮地冲伊诚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好了好了,其实我来的目的也并不是这个,而是……”
伊诚没有直接取出行囊中破损的战盔,而是指了指乌莎放在桌子上的,那顶完好无损的头盔。
“这一套‘光明使者圣装’,能和我说说它的来历么?”
“光明使者圣装?”
乌莎先是楞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
“天呐……天呐……”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焦躁不安地在伊诚面前走来走去。
“也就是说,在我战死后,这套铠甲就成为了以我的名字所命名的遗产?可是……”
她忽然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住了伊诚疑惑的脸。
“到底是谁!在我死后剥了我的铠甲!还有!他们该不会趁我死了以后,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