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厉珈蓝眯起眼,两道犀利的目光对着那个男人盯过去。她认得这个男人,玺林集团下属公司的一个小头目,他以前见到和宛如,每次身子都要半弓着恭敬的喊着董事长夫人的……
本来不管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既然是南家的客人,被南家的佣人弄脏了衣服,身为主人的南靖生都要过去,想办法赔罪息事宁人,以免破坏了待客的气氛,然而此时南靖生却眼睁睁瞧着,那个本来连给厉家人提鞋都不够资格的人,对和宛如大肆羞辱着。
还有其他的客人,以前都算是和厉家有几分熟面交情的,现在眼看着故交之人受辱,一个个不但没有帮衬,反而一副睁眼看好戏的表情,在一边瞧着热闹。并且各自眼神和嘴角,都泄露着心里的鄙夷和嗤笑,似乎在暗恨着和宛如自尊和人格,彻底被践踏完才好。
和宛如也感觉到了所有人都将焦点落在她的身上,在这个曾经是她的大房子里,这些人何尝不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高捧着她这个玺林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如今,还是在这座的大房子里,物是人非,清晰放大的世态炎凉感,浓浓的笼罩在她的头上。“对不起,对不起……”和宛如卑微的道着歉,身子在那些奚落嘲笑的目光中,被那种从头到脚贯彻的刺骨寒意,冰的瑟瑟发抖。无助、凄楚,更有浓重的散不开的压抑……
那个中年男人还在那里对着和宛如谩骂着,所有人都冷眼旁观,没有人出面去中和那本来该有主人出面调停的场面。
“这不是以前玺林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吗?是她吗?怎么穿着一身佣人的衣服呢?”也有似乎是真不知道实情的人,在窃窃的私语。
“厉家发生了什么事,你真不知道呀?”
“知道一点,就是不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厉家一夜之间倒了,至于现在下贱到给人当佣人的份儿上吗?”
“就是下贱呀,听说看在以前两家人的情分上,南董事长给了她一家一大笔钱,哪里知道他们不知道好歹,还当做是以前的豪门呢,炫富耍阔,结果没几天就花完了,再有钱,也填不起这无敌洞呀,这个和宛如后来就索性赖在南家这里了,说要当佣人,这南董事长一家人好心,哪里敢拿她当佣人?将她当上宾一样的供着,这和宛如心里觉得不安了,所以才帮助做点家务的……”
这些话,全都听在了厉珈蓝的耳朵里,厉珈蓝本来粉粉的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已经因为被牙齿狠狠咬过,变得红肿一片。她默不作声的,对着那边走过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扬起她的右手……
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厉珈蓝这只手上。
和宛如更是因为这只手的高高扬起,而吓的战战兢兢,脸色凄惨的灰白。
厉珈蓝的目光冷冽,卯足力气,将手掌击向一张面孔。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伴着那只白皙如羊脂玉的手落下,清脆的响起,盘旋在整个大厅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