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节日。旖旎节未出阁的女子都格外珍重这一天。你知道,这儿是凡间的一个区域,女人很受礼数管束,稍稍有钱一些的人家,千金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这一天他们可以随意出去游玩而不会受到指责。他们会去焚香祝祷,给自己求一个好的未来。”
冰璃双手合十虔诚闭眼,“那我也得去给自己求一个好的未来。”
“你觉得怎样才是好的未来?”
冰璃认真地描绘:“就是有一个疼爱我宠我的人,带我走天涯。他不会嫌弃我还没修练成仙,也不会嫌弃我脑瓜比较笨。最重要的是,可以一直陪着我,直到我羽化灰飞前一刻。”她看他,“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
“你可能穷其一生都未必找得到这样的人。”
“……”冰璃绽开抹儿笑容,“我可能很快就会遇上这样的人。你都说是‘可能’,可见人生很飘忽,有可能遇不上,但也有可能遇上。我宁可相信我很快就会遇见他。”
玄瑟的目光像柔软的暖阳一般注视她,好一会儿,他才移开目光,“似你乐观开朗,也许真的会遇见,并能与他相守一生。”
冰璃的心怦怦跳动。他低低的嗓音说着性感的话,让她通体酥麻,腿都软绵绵地。旁边一匹快马冲来,冰璃还未反应过来,人已被玄瑟拉进怀中,将她密密护住。
她又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像阳光般的味道,然而他的气息仅仅从她鼻间擦过,他又分开了距离。
冰璃揉揉鼻子,有些儿心虚地看向驾马疾驰而过的人。因着速度很快,看见的只有快马扬尘和那个人飘扬的乌发而已。
玄瑟说道,“走吧,天色渐暗了。我带你去故人家。”
“你在旖旎城还有故人?”
“不可以有?”
“呃,当然可以。”
他说的故人家,真是够“故”的,残旧的仿佛暴雨来袭就能将它打散架的屋子,幽幽灯火从里面传来,在风中一闪一灭,衬着它惊悚的鬼屋造型,很是碜人。冰璃拉拉玄瑟的袖:“你的故人住在里面不觉得危险?”
“他已经住了百年了都不曾被压死,你怕什么?”
冰璃心想,他如此犀利地看出她的担忧,难道不是他心中也有类似的担忧么?
故人不在家,接待他们的是看起来阴森森的一个老人,执着油灯,将脸印得蜡黄,脸上褶子一道一道格外深刻,眼睛也可怕。冰璃禁不住往玄瑟身后藏,很想和他说,咱们住别处去吧。要是没有住客栈的银子,她可以变着法子去弄一些……
“在说我坏话?”玄瑟忽然回头来看她。
冰璃攸然瞪圆眼睛,“哪有。”这该死的相思铃,她之前怎么觉得他在她身上种了这东西会让她欣喜呢?简直是全程监程了!
“总之你今晚必须住在此处。别的哪儿都不安全。”
“为何啊。”她想了想,“难道是因为明日城中女子大多要出城,所以从四面八方涌了许多采花贼来?”
“……”玄瑟稍稍沉默了会,“你倒是很有采花贼的觉悟。”
冰璃的脸颊热了,“你是不是怕我被采花贼采,所以必须住在此处啊?”
隔着面具,冰璃似乎看到他嘴角儿抽了抽,“如果你要这么想,也罢。反正今晚必须住这里。”
“命应当比贞操更重要些……”冰璃被他瞪了眼,连忙缩缩脖子,“好吧。如果半夜里屋子倒了,请你比我跑快些,救我一救。”
“你就把心放回胸口吧。”
他没有承诺,但冰璃安心了。跟着那阴森森的老仆进屋,他和玄瑟说:“你们且先歇着吧。老奴去备些儿菜来。”
“不必忙,你去吧。”玄瑟手一拂,房间的门便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