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实的爪子,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半空,脚下踩着彩虹,五颜六色甚是绚烂。冰璃不禁想,果然是珉曜的飞行御物,风骚至极。
空中有股儿潮潮的湿气,仿佛将要下雨。珉曜将她带到附近一处山头,放眼望去艳红一片,是叶子的颜色。浅淡的阳光从树叶缝隙洒落进来,在艳红的叶子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林子中间有一片空地,恰露出广垠的天空,珉曜便指着那地上:“坐这里吧,你不是腿酸了?”
冰璃张望了会儿,正欲去翻荷包,才发现自己没有了术法,就是想把那些东西变出来,也不能够了。珉曜似是看穿她在想什么,长指一划,地上便铺了个柔软的白毯子。
冰璃笑吟吟地走上前,喜道:“你怎么知道我寻思着找东西铺地上?”
珉曜笑了笑没有说话。冰璃在白毯子坐下,仰头看了看天空。天很蓝,洁白的浮云飘在天空,清风徐徐,几片叶子从树上飘落,摔跌在地上,又被一阵风吹得飘向深深谷底。冰璃想起在皇都的花雨,以及在花雨之中那个倚着树干的红衣男子,不觉将目光移向他。
她想起自己很多个夜里做同样的梦,梦见他倚在树干神情阴郁地望着她,又或者不是望着她?总而言之,他那副凄情模样,让她每每醒来后胸口都有一股惆怅,想要解开他那浓得似化不开的愁。
可此时的珉曜是正常的那个他,神情带着戏谑,似笑非笑地,深遂的眼睛望着前方山谷,与之前的他,她梦里的忧郁的他判若两人。
“这就是离别苦和求不得吗?”冰璃喃喃地问。
珉曜瞥了她一眼,“你是不能明白的。”
冰璃点点头,“我师父就是要我下凡来体会这些。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得很,还是不要体会了。我得在绪清境寻个错处,让人逐出山门,然后回顿悟山。”
“如此那般,你的师父不会生气?”
冰璃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忽然一个主意电光火石般冲进她的脑海:“我想到了!嘿嘿,苦肉计!”
“……”珉曜睨着她,“准备如何用苦肉计?”
“我把自己搞成中伤,只差一点就死掉那种重伤,师父顾着心疼都来不及了,一定不会责罚我。”冰璃说,“虽然举止恶劣了一点,但身上的痛,应当比心痛要好一些?”
“你都没尝过心痛是什么滋味,怎么知道比身体的痛更能忍受?”
冰璃想了想说,“身上的伤口容易好,心上的却不能。”
“嗤!”他讽笑她,“你又知道了?”
“看你这般就知道了。”冰璃望着他,“该不会,那忧郁的才是真正的你,强作风流调戏妇女的,其实只是你遮掩自己悲伤的借口?”
珉曜的脸容有些僵硬,“小璃儿,你想必是听戏听书听得多了,脑子有些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