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带爬的冲了过来,一双因困苦而折磨的丧失了神采的蓝色眼珠死死盯着那阴暗的走廊口,期待着手捧着释放令的狱卒出现。
他失望了
进入囚室的,是一对双胞胎。两个人都是一头火红的自然卷曲发,褐色皮肤,结实的肌肉被一件破烂的色西军装所包裹,看得出他们应该是靠近东部边境的居民。
兄弟二人刚刚进来,都有些拘谨,还是年纪大一点的赫鲁率先看出了两人的尴尬,主动对他们微笑道:“都是我们色西的兄弟,进来坐吧!二位怎么称呼,是哪里人啊?”
那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也都挤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犹豫了片刻方才走到展叶红等人的身边,有些忸怩的坐了下去。兄弟二人看来都不大善于言辞,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展叶红和赫鲁方才听出来个大概,至于汤姆,再次失望的他早就跑到墙角不知画着什么鬼画符去了。
兄弟二人来自东部的一个伯爵领地,靠近物产丰富魔兽也丰富的大林海,世代以打猎为生。哥哥名叫塞姆林、弟弟则叫做赛姆禾,二人家里还有一个垂垂老矣的母亲,一个尚且年幼的妹妹。据他们说,他们是在打猎回家的途中,被领主的征兵官强行征召入伍,连回家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
塞姆林聊着聊着也慢慢放开了,一边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对我们感叹道:“我妹妹十分漂亮。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正是百合花一样的年纪,唉。平日里打她主意的混混就有不少,如今我们两个男丁都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她……”
赛姆禾听到哥哥说起这些事情,一双眼圈也变红了,死命的揪着一条早已断裂的稻草,一言不发。
展叶红叹口气,他倒不是对塞姆林的妹妹怎么担忧,而是他忽然到现在才想到,自己似乎从未关注过当初带领的那个百人队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和塞姆林两兄弟一样的人呢?貌似,自己作为带兵的将军,就从未关心或者关注过麾下士兵的喜怒哀乐,在他原先的认识里中,那些人似乎只是一个个数字罢了。只要能通过胜利激发他们的士气,用军粮军饷战利品堵住他们的嘴,那么其余的一切都不必考虑。
而如今的一点简单谈话,便让他对原先的自己痛恨不已。“我,是不是也曾经成为士兵们心里的吸血鬼呢?”展叶红看着塞姆林两兄弟泫然欲泪的面孔,不由得幽幽的想到。
展叶红所在的囚室是一间中等囚室,按照预计,大概能撑得下十个人在屋子里面居住。当然,那是对于一般人而言。此刻,他们的身份已经从俘虏转变成了奴隶。条件的好坏已经不再是当局者所考虑的问题了。
于是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前前后后被塞下了近三十多人。很多人展叶红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去问他们的名字,因为不少人第二天就被狱卒再次带走,而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等到一个月终了的时候,这间屋子里面剩下的,只有展叶红、赫鲁、汤姆、塞姆林、赛姆禾、一个名叫库赛的侦察兵、两个从马其顿被抓来的叫贾斯和贾董的旅行商人、还有一个不知是哪里的东方人。共有九个人。
也因为日子的无聊,所以这九个人没事的时候就相互聊天打屁,打发着日复一日单调的时间。也正是通过这些聊天的过程,展叶红知道了库赛曾经当过小偷,摸进过一个领主妻子的房间里看到了他们在**。知道了贾斯和贾董两人经常在自己的货物里夹杂着鹰罗共和国禁止进口的鸦片和大麻,也最终知道了那个东方人的名字,据他说他来自一个名叫大秦的国家,他的名字叫做杨驽,曾经是一名十分了得的将军的亲兵。
在这些人中,最为富有热情的便算是赫鲁了,他始终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不断感染着周围的所有人,让他们渐渐忘却了远离家乡的愁苦,让他们选择淡忘身为奴隶的命运,让他们珍惜每一天每一刻好好地享受难得的生命。
也许,这是佣兵活在世上所必须掌握的技能吧。展叶红经常看着一脸笑容的赫鲁如此想到,他在这些日子里也开始羡慕并学习这种技能了。毕竟,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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