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了、害怕了,抱着胸蹲在地上,随时准备就地打滚耍赖了。
雷大鹏正要找人拖时,单勇蹲下身来,轻蔑地说着:“别误会,我还没有蠢到也砍你一刀,到派出所,把你刚才说的话跟警察说一遍,这事就是治安管理处罚,与其你担惊受怕东躲西藏,倒不如拘留所里舒舒服服住上几天………你要不去,要不咱们私了?”
“我去,我投案自首。”那人一骨碌又站起来,不过看这么多人围着,又害怕了,单勇痛快,一挥手:“散了。”
一句散了,老包一伙各骑着车,四下散了,连同来的五六位城管兄弟也各上电瓶车,仿佛根本不怕那人溜了一样,单勇前头走着,头也不回地说着:“卷毛,能找着你一回,就能找着你十回,不说清楚这账只能找你算……你掂量着办,还有我这车谁砸的?警察光他妈收拖车费,谁管修车费呀?你说我可找谁去,是不是也得找你?”
“不是,大哥,大哥,那是花柳干的。”
徐卷毛不傻,知道这群人横,不跑了,反而追着单勇,屁颠屁颠跟在背后,没二话,你问啥说啥。
这次倒真没协迫,徐卷毛钻进单勇的破车,随后那带人抓他的恶胖子也上来了,一路心惊肉跳,可没想到还真是朝着西苑派出所来了。
奇怪的是,看到人民公安字样时,第一次让他好有安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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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单勇带着人来投案来了?”
“什么?投什么案,自什么首,咱们这儿能有什么案?”
“什么?徐荣强!?”
伍所长差点被民警的汇报给呛着,这消息好像听到小鸡仔抓着黄鼠狼回来了,惊得伍所长一千一万个不相信,急急地起身和民警往楼下走着,边走边问着:“咋回事嘛,这就邪门了,咱们都没找到的人,怎么让当事人给揪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俩相跟着来了。还说要提供打黑除恶线索。”民警道。
“瞎扯淡,咱们区的治安是全市模范单位,什么时候有黑恶势力了。”伍所长斥了句,直把民警呛得不敢往下说了。
下了一楼,接待室,耷拉着脑袋坐着的徐荣强,看样是派出所的常客,伍所长进门瞅了瞅,手指戳着恨不得扇两耳光的表情,直骂着:“就他妈没法说你呀,放着好好的人不当,非当人渣,看着我们清闲是吧,隔三差五就给找点事干?这回我看你小子混到头了啊,还学会砍人了………带走,小高,做笔录。问完关到二号拘留间,看你还往那儿跑。”
一挥手好不大气,那徐卷毛被民警带进询问室了,本来这椿烂事在派出所日理万机的工作中也真不怎么排得上队,可没想到没出门就解决了,肇事者来了,可也不能不管了。伍所长此时看着一身湿漉漉的单勇,好不讶异了,直招着手:“小单,来来来……上我办公室坐坐。”
直邀着单勇,上了办公室,沏了杯热水,放下冻得脸色发青的单勇面前,伍所长好不诧异地问道:“单勇,你这是……啥意思?”
“替人民警察分忧,维护社会治安人人有责嘛,所长您不教导我树立远大理想么,我以后的理想就是和一切丑恶现像做坚决斗争,协助您的工作,一定不给您找麻烦。”
单勇道,把伍所长官冕堂皇的话抢先说了,听得伍所长好不牙酸胃疼,直抿嘴瞪眼,派出所什么烂人怪人都能见到,可没见过这种看不透的人。停了片刻,伍所长给单勇递了根烟,刚要开口,单勇却是又把刚刚的谈话录音给放开了,一听这个,伍所长不牙疼了,全身疼了。
疼了好大一会儿才看看窗外头没人,这才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单勇道着:“孩子啊,有些事不能太认死理了,差不多没出什么大事就算了,就个小痞子指认一句能算证据么?别说这还不是正常口供,就是又能怎么着?”
“我不想怎么着,那怕就恶心恶心他们也成呀?总不能让他们觉得老百姓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单勇道,脸上好一副委曲的表情,看得伍所长甚至也有同仇敌忾的心思。
“哎,这话说的,这老百姓还不就是瞎折腾,我没别的意思啊,别说你啊,就我也属于被折腾的角色。本来这事110中心处理,愣是给拔拉到分局了,分局也不处理,又打回派出所来了,这明摆着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走开也就算了,日子长着呢,可不能因为一时之气,毁了一世啊。听我一句,到此为止,能干的事多了,别跟那帮烂人瞎掺合。”
伍所长道,这倒是全是大实话,基于警察对某类烂人的了解上。
听到此处,单勇蓦地笑了,道了句:“伍叔,您没发现,其实我是给您送个礼物,您不觉得下头这个货挺值钱的?”
“什么?”伍所长吓了一跳,没听明白。
“这货砍了我一刀,我想他也是情急胡乱干的,早被这事吓破胆了,要不不会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自首……人一吓破胆了,这嘴就没把门的了,要是他口供里胡乱咬人,被咬的人要是知道了,是不是还得想办法摆平这事呢……就刚才录音里听到的,你总不介意让他们给人民警察做点贡献吧!?”
单勇笑着说道,说得好不轻松简单。反观那恍然大悟,而且又惊得愕然一脸的伍所长就有意思了,大张着嘴,手里夹着烟,讶异的盯着单勇,这话要是从老警痞嘴里说出来倒不稀罕,从个外人,而且年纪不大的人嘴里说出来,就让他觉得奇怪了。
“我走了啊,伍叔……您忙,我不打扰了。”单勇笑了笑,貌似心有意会一般,那所长这才省悟过来,直送着单勇出了门,那接待水准,差不多赶上经常给派出所赞助的大户了。
等关上门时,想了想,单勇那几句对他好像有醍醐灌顶的效果,瞬间变得脸上凛然一脸,凛然中又有几分戏谑,关着门调整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拿起电话,好一副泰山压顶的情急口吻,压低声音道着:
“赵红旗经理么?我老伍……哎哟,吃饭,谁还有那心思!?我可告诉你啊,有个叫徐荣强的投案自首了,对,绰号叫卷毛,你别给我打哈哈,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他可全交待了,是秦老板指使的………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我还告诉你,是砍人家一刀那娃逮回来的,你觉得可能不可能?正在楼下做笔录呢。是啊,我理解陈分局长的意思,不就晾着呗,谁可知道这家伙投案自首了,你说现在搞得我里外作难,这家伙连秦老板都咬出来了………行行,我知道了,哎对了,有些事你们做得可不够意思啊,我们经费这么紧张都抽调人手办你们这案子,你们连点油钱都不给赞助点,支持我们工作纯粹就耍耍嘴皮子是不是,眼光光往上头瞅,根本瞧不起我们派出所警察是不是………”
啪声扣了电话时,伍所长脸上浮着戏谑的笑容,那得逞的样子实在让他心花怒放了,和这干人打交道,你不想办法抠抠索索,这些人还真不那么容易就范,笑着时候,又想起了刚刚坐在这儿的单勇,这个时候,倒觉得还真有点小觑这孩子了。
下楼的单勇隔着窗户看了做笔录的徐卷毛一眼,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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