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徐听了,先是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他缓缓道:“你说冰至寒而碎,弦愈紧则崩都有道理,这凡人身~体皆有限度,南蛮把人当牛马一样,却不想人是否承受得住,所以,我也认为,这蓝衣军体力身~体皆是不如我新绿~营。可是,伯涵你又少见蓝衣军行止,本官曾身陷敌手数月,多少也见识过所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蓝衣军,且不说别的,但是身上的气度,便不是寻常军旅可比的,人人沉静如卧虎,起时则呼啸成风,而且这蓝衣军入营,先是教育,给他们换一副头脑,所以临阵之时,蓝衣军少有怯懦,而且唯命是从,这一点我新绿~营是远远比不得的。”
曾国藩丧气道:“大人又在灭自己士气,长他人威风。”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啊,本官也在思量,是否也在新绿~营中,搞一套什么官兵教育。”
曾国藩眼珠子一转,拍手叫好,赞道:“大善啊,大人!正所谓书不读不明,理不辩不清,这好生教~导士卒学懂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士卒必然更有精忠报国之心,上阵杀敌则更为雄~壮威~武,正所谓王师无敌,有此王师,天下何人能与之争锋?”
林则徐摇了摇头,缺什么都没说。
曾国藩自从跟随他,就显露~出了非常严重的排外思想以及传统儒家宗族观念,和宣扬理学宗义的态度。他初时建议组建以家族宗社为基础的团练武~装,一军之中,士卒皆为同宗同族,守护相望,有人被杀,则余人皆为其仇敌,奋勇争先,为亲人报仇。他还推崇精神化十足的理学,要求人人都守礼守制,他这个礼制与何沐平的不同,是迂腐刻板的理学礼法,对人的诉求极度压抑,畸形地要求忠君爱~国。
从根本上,林则徐也是同意忠君爱~国的,只不过曾国藩做起来,则更为不择手段,对付其那些他眼中的异端,酷厉得让人惊悚。
让林则徐感觉最为可笑的是,此人分明不懂军事,反而认为只要军中人人忠君爱~国,团结一心,即使手持大刀长矛,也一样可以打败敌人的火枪大炮。
两人正驴唇不对马嘴地说这话,突然一个戈什哈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叫道:“不好了大人,南蛮大军兵发武昌,已经攻入了河南,在没有几日就要打到南阳来了。”
林则徐眉头一皱,看着曾国藩,问道:“不是说,南蛮没有什么异动么?怎么突然打了过来?”
曾国藩也是尴尬,强自辩道:“也许减少行动次数,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这南蛮好生恼人。”
林则徐觉着跟他说,是没有什么作用了,又回头去问那个戈什哈:“有多少人马,多少人配了火枪火炮?”
戈什哈道:“左右两翼三万,共六万多人,探子说这可能是南蛮的先头部~队,因为据说南边的火车打几日前就不断地从广东往武昌送军~队。大人,关于这火炮火铳的,这到没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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