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循铭这一次就是来到广州,带着他的四艘商船,加入到广东组成的大型护航舰队。由于浙江海商较于广东还少,所以浙江方面并没有组成护航舰队,而广东是传统的经贸大省,十三行的垄断地位被打破后,很多不甘于沉沦的旧十三行洋行,利用原来所剩的资金为股本,建立了一家家新的贸易公司,广东在战后能迅速的繁荣起来,这些以前的既得利益者的导向,有着功不可没的作用。
房循铭领着几个家人来到广州外码头,前些日他已到广州,只等着商船舰队起锚之日,所以于广州小住了几日。他年纪已有四十余岁,来过广州几次,可是这一次来,却大异于前。
广州市内,好几层的小楼拔地而起,与老城区内的古色古香的中华建筑十分不同,一家家的公司和商铺都设立在这些让他感到新奇的街区内。人们都西装革履,行止大方,见面或抱拳或握手,俨然一个新世界。
“父亲,这广州小吃实在美味,待到我们这趟回来,再在广州停两日吧!”说话的是房循铭的五儿子房正琦,房循铭多子多女,五儿子虽然年纪轻,但是待人接物十分灵醒,又在生意上能打会算,所以房循铭十分倚重。只是这个小儿子年纪毕竟太轻,来了广州被这花花世界所吸引,特别是嘴馋的天性被引发,各种千奇百怪的小吃非要吃个遍,虽然价格不贵,但是着实耽误时间。
“你这贪吃鬼,咱们从南洋回来肯定要带些当地货品,若是广东有买家,停两日也无妨。”房循铭虽是骂儿子,但是却对他十分宠爱。
“多谢父亲!”
两人进了码头,只觉嘈杂的声浪向他们冲了过来。房正琦望着港口里停泊的船只,不由目瞪口呆。
“老天爷,这得有一百多艘船吧!”房正琦惊讶地道。
港口内,除了老式的福船,还有最新的由一些大的国营造船厂造的民用的商船,这些商船上,有些甚至还驾着大炮。而有一些十分庞大的船只上,还飘扬着“中华帝国商务部”等等打着政府字号的国营海贸公司的旗号。
“还是朝廷的船厉害啊!”房循铭不由叹道。
这时,他旁边走来了一个跟他岁数差不多的商人,听了他的话,不屑的道:“那是什么朝廷的船?分明是些国营公司的人不懂事,挂了商务部的字号,要知道这国营公司和咱们私营公司都是一视同仁,那些家伙们走了大运,进了国营公司以为自己成了前清官商,一脸子的臭屁呢!”
房循铭大奇,向这位仁兄拱手行礼,通报了姓名,问道:“这是为何呢?”
那广东本地的商人道:“国营公司也得要人经营不是?有些掌柜的或者商号的,觉得这国营公司是官商,虽然这法律完善,贪不到什么油水,但是扯着官面的大旗,却觉得自己有脸面,便通过什么面试,进了这些国营的公司,做个经理管事。这国营公司一分一毫的钱都是国家,他们也就是跟个佃户一样,每月拿个工资,其实赚起钱来,远不如咱们自己家的公司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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