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但又想到这丫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倒也是难为了她的一片心意,当下便叹息一声,道:“去,把张伯给我请来。”
“是。”嫣翠自知这几日主子都在忙活些甚么,便立刻欢喜地应了,站起身来走了下去。
不多时,那张伯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小的给夫人请安。”这张伯对绿凝倒一直是十分恭敬的,说话都透着股子心悦诚服。
“张伯,今儿请你来,不为旁的,”绿凝朝着嫣翠等人使了个眼色,这一行小丫头便全部退了下去。绿凝瞧着这张伯,双眼含笑,说道,“张伯你是个可靠之人,这一点,本夫人在看你第一眼的时候便知道了。眼下,这屋子里没有旁人,倒只有你我,本夫人不妨与你直说了。”
“夫人请讲。”那张伯是何等有眼色之人?这会子瞧着绿凝已然支开了屋里的所有丫头,自然便知道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讲,当然便点头应着。
“张伯,我且问你,这厨房里的一干物品,都是由那迟贵采买的?”绿凝问。
张伯点头,“只是青菜是由菜贩阿山在清晨挑担送来,其他稍贵重的物品,都是由那迟贵来买。”
“可是府里的规矩,不是燕窝等物每月只备五斤?那日我瞧着筐里之物,远不止五斤吧?”绿凝问。
“夫人说得极是,”张伯连连点头,“自今年年初起,这迟贵每每送来的人参等物便都是要多些。小的们虽然说过东西多了怕保管不善,请他少买些,若等不够了可再买进,他却不听,叫小的只管收了。”
“那每月都有可余否?”绿凝疑惑地问道。
“却……不曾有余。”张伯迟疑了一下,回答。
“不曾有余?”绿凝惊讶地问,“既是每月都送来得多些,却为何不曾有余?”
“这……”张伯低下头沉吟着,没有说话。
“张伯,你是侯府的老人儿了,想必若是您不拿我当自己的主子,也绝然不会要我前往厨房去看那迟贵送来的物什。”绿凝自然知道张伯是有所顾及的,当下便和颜悦色地说道,“张伯但说无妨,本夫人自会拿捏分寸处理此事。”
张伯听了,又兀自犹豫了片刻,终是说道:“夫人,张久在侯府里做了大半辈子,侍奉了老侯爷和侯爷两代。老侯爷与侯爷都待张久不薄,张久只有一子,虽然久读诗书,却终因家中贫寒没有钱使之求学,多亏侯爷体恤,每月除月钱之外还周济张久些银两,使小儿得以求学。张久虽是个粗人,但终也是懂得知恩图报四个字。”
绿凝点了点头,心底却微动。她实不知,这洛瑾竟会私下里周济一个厨房的管事,这倒是令她惊讶万分。
“夫人,想那迟贵,本性乖张,为人蛮横,但到底也是有些背景来的。小人不过是一介下人,且不论他的靠山有多少得志,对于小人来说终是主子。下人如何能硬得过主子?所以即便是有些甚么,小人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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