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款款行至了院里。
“呔,我说你这小老儿,怎么这么慢来?”那迟贵见张伯走过来,便大着嗓门哇哇大叫起来。
“迟买办不要如此着急,”那张伯的脸上带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自从今儿起,府里的大事小情,都要先行禀告夫人方才可以。小人这不是请了夫人前来瞧瞧?”
那迟贵闻听张伯如是说,眼珠子便转了转,当下转过头瞧了一眼绿凝。
但见这位容夫人生得娇弱如柳,粉嫩的脸蛋儿好似那剥了皮的鸡蛋般白嫩可人,灵秀的眉目,丰盈窈窕。一袭浅粉色撒花烟罗衫,及地的水色烟云蝴蝶裙,腰间有几缕丝绦缀着碧色的鱼形玉佩,怎么看,都是个只有美貌的花瓶儿。当下便也丝毫没有将绿凝放在眼里,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指着他放在地上的几只筐子,道:“东西都在这里了,你们慢慢看,我且走了。”
“且慢。”还不待张伯张口,绿凝便扬声道。那迟贵本是大步欲朝着门口走去的,听到绿凝的声音,少不得顿住了脚步。
“你叫甚么?”绿凝缓缓地转过身,站在迟贵的身后,冷声问道。
“我?”那迟贵迟疑了一下,他本是想要转身就走的,但却不知为何张口便应道,“迟贵。”
说罢,便一扬脖子,仿佛这姓氏带着无限的荣耀,说出来足以使日月生辉。
“哦?”绿凝轻笑一声,她慢慢地走到迟贵的身前,挑着眉,从上到下地打量着迟贵。
这迟贵虽然不曾将绿凝放在眼里,但见绿凝如此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目光含笑,却令人无端地生出几许不自在来。当下便后退了半步,清了清嗓子,将脸转向了一边。
“在府里,任甚么职?”绿凝又问。
迟贵转过头看了一眼绿凝,然后道:“买办。”
“都买些甚么?”
“什么都买。”
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张伯便几乎有些忍俊不禁的笑意了,他别过脸,看向了一边儿,却与嫣翠的视线相撞,两个人都不自觉地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些,也都是你采买来的?”绿凝指着那几只筐子问。
“嗯。”迟贵点头。
“里面是甚么?”
“是什么,那张久老儿自会告诉你,我还有事要办,我先走了。”那迟贵被绿凝问得心里头一惊一惊的,总似有人在心尖儿上小心翼翼地浇着凉水,格外地难受。想他在侯府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如何能受得了这种冷遇,当下便炸着胡子嚷着,转身便欲掠过绿凝离开。
“你去办甚么事?”绿凝却只是轻轻柔柔地笑着,问道,“本夫人,并不曾记得有何事还需要你去办的。”
一席话竟使得那迟贵的脚步硬生生顿在了那里。
“嫣翠,去搬张椅子来。”绿凝便不再去睬那迟贵,只是吩咐嫣翠道。
嫣翠应着,便急急地转身去寻椅子了。
“张伯,你且去取称来罢,可有采买的账本没有?”绿凝问张伯。
“有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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