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之属崛起,直至如今,天下未必大安,舞阳侯迎面阿谀,难道又想使天下动荡不安么?”话音刚落,季布睇一眼睁着怨言怒视自己的樊哙,樊哙欲上前理论,诸将拦下,吕后亦阻止。诸将对季布的话莫不感到震恐,想当初刘邦确是被围平城七日,匈奴的强盛并非虚假。于是陈平再劝,周勃再劝,季布再劝,吕后这才没了兵伐匈奴之意。对匈奴使臣,吕后不热情款待,亦不怠慢了他,命人不冷不热的待他。
匈奴使臣在长安待了半月,汉朝以刘姓五女为冒顿妾,又以酒絮缯米等物讨好匈奴,维持边境和平。吕后命大谒者张释携信出使匈奴。至匈奴,张释将先代汉朝问候冒顿单于,又讲汉朝续贡匈奴诸多酒絮缯米等物。王位上的冒顿懒散的倒着,翘着二郎腿,不屑一顾的对汉朝的续贡一一纳下。张释见其毫无礼节对待汉朝使臣,心生厌恶,强作礼节与其交谈,冒顿对其正眼不瞧,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里的和田玉,对张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张释亦无心再与冒顿交谈,利索掏出吕后给冒顿的信件,由匈奴仆臣交给冒顿。冒顿好奇信件内容,拿来案边刀便将信件一刀从仆臣手中挑了过来,轻笑的打开视之:“单于不忘弊邑,赐之以书,弊邑恐惧。退而自图,年老气衰,发齿堕落,行步失度,单于过听,不足以自污。弊邑无罪,宜在见赦。窃有御车二乘,马二驷,以奉常驾。”吕后委婉而不失气度的回答了冒顿的话,吕后之意是冒顿单于终究没有忘记我们汉朝,给我写信,我们真是诚惶诚恐。可我现在年老色衰,发齿脱落,走路都不知如何走了。单于你一定是听信别人谗言,才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单于您何必自污呢?我汉朝并未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请贵国还是放过汉朝。我们送上马车二两辆,好马八匹,以奉尊驾。”
看完帛书,冒顿脸上一阵笑意,看着信件自言道,“都说汉朝吕雉厉害,果真嘞。”冒顿合上信件,对张释道,“听说南汉敬献五女,快些弄来我瞧了。”张释点头,出帐外叫进五女。冒顿见五女个个玉净花明,哈哈大笑起来,问道,“诸位谁是长公主刘乐?”五女互视一眼,中间的站出来说自己是刘乐。冒顿不屑一顾,“公主不能没骨气,休糊弄。”其余四个皆说她是刘乐,冒顿蔑笑道,“又弄假来糊弄我了,刘麓的事难道你们忘了么?”张释见状,赶紧对冒顿解释道,“长公主已嫁宣平侯张敖,怎能令其退婚而再嫁匈奴呢?”
冒顿不乐,思索一阵又道,“听闻长公主生得一女,名唤张嫣,长的楚楚可人,不若将其送来匈奴也好。”张释大惊,摆手道,“不可不可,张嫣小女尚未成人,不宜出嫁。”冒顿十分不高兴,敲着案子嘣嘣直响,斥责张释,“你看你看,连个态度都没有。孤不过说个玩笑,你这么紧张。孤尚且不喜爱她母亲,怎会喜爱她个毛娃儿?”话音刚落,冒顿却笑了,“孤还是喜爱我们匈奴女子,奔放旷达,不似你们南汉女子忸怩作态,十分不大方。”冒顿一甩手,冲张释道,“孤不要你们的长公主,你们却必得年年给孤进奉,否则铁蹄踏过便寸草不生!孤最不喜和南汉打交道,不敞亮。”此话说的张释有些心惊,忙拱手答应。
在匈奴不至十天,张释率人回来,又带回冒顿的信,“孤生北狄,未尝闻中国礼义,先前厥语望皇太后勿往内心去。”吕后压下怒意,站于长信宫殿门前久久目视北方匈奴方向,心中颇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