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似冷铁,不予理会,只吩咐御林军不得放鱼藻宫任何人出来,其他莫要管会。又有人报殿外众位文武大臣要求见皇帝。吕后略一思忖便吩咐宦官去告诉众臣,“陛下圣躬违和,因需静养数日,遂不早朝。”众臣心怏怏不乐,不知其真假。吕后整日不进刘邦寝宫,不问他身体状况,只简单的叫宫人三餐送饭。刘盈过来问候父亲,吕后拦着不让他看。吕后拉刘盈坐下说道,“你父亲睡着,莫要扰他。无事则回,母后照顾着他。”刘盈半信半疑的挠了挠后脑勺,坚持进去只看一眼父亲如何便了,吕后大怒,骂走刘盈。
刘盈一路回来,怎么也想不通母亲今日行为言语。方入大殿,安德录急忙将他拉进东堂,刘盈方欲张口问时,却见东堂站着荆倾。刘盈且惊且喜,疾步至其面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荆倾立马跪下叩首至地,哭泣道,“吕后围住了鱼藻宫,戚夫人担心皇上的身体,欲出而不得。只恐皇上旦夕之间便要宫车晏驾,戚夫人着急不已。荆倾穿狗洞而出,急盼太子相救戚夫人,使她能与皇上见一面。”刘盈犯难,心知自己不敢违逆母亲的话,却又不好不答应荆倾,一时难为在远处,久不答话。荆倾大哭求道,“求殿下帮帮戚夫人。”刘盈扶起荆倾,说道,“我便去和母后说一说,你且回去。”荆倾再拜,匆匆告辞刘盈。
刘盈折返长乐宫,找到吕后,为戚夫人求情,希望吕后能让戚夫人见皇帝最后一面。吕后心下已有主意,面子上笑着答应刘盈,“入夜,我自会去请戚夫人过来,你莫操心,回去吧。”刘盈高兴而去。吕后当即阴了脸,思索自己明明下令勿叫太子知道封锁鱼藻宫,刘盈又是怎么知道的。方思索之间,一个军卒来报说是当场截住一个穿狗洞归来的女子,百般审问后,女子名为荆倾。吕后恍然大悟,当即命此人将荆倾先绑至永巷关押,戚夫人暂且如此看管。解决戚夫人之事毕,吕后又瞄准朝臣,他们不知皇帝已神志不清,越在新旧政权交接之时便越容易出现政变和混乱,吕后命人时刻观察朝臣们的动静。
这日,吕后又是一整天未进刘邦寝宫,似乎对他不闻不问,诸姬来看望皇帝,也被吕后借口挡回去。夜里,方戌时,妖娆的烛火在长乐宫安静的跳跃,吕后安排刘邦寝宫里只留两个宦官和两个宫女照顾他。“娥姁,娥姁啊。”刘邦仿佛醒过来,隐约朦胧的叫着吕后的字。果然,刘邦缓缓睁眼,微弱的光刺进他许久未睁的双眼,一切变得朦胧起来,眼前的帷帐、宦官、宫人皆不是鱼藻宫人。刘邦脸上的脸色却出奇的红润起来,仿佛整个人都生龙活虎。刘邦再看房屋摆设,心中猛然一惊:是长乐宫。刘邦问宦官,自己怎么来的长乐宫,宦官将此前之事如实禀告。刘邦又问吕后在哪儿,宦官说皇后刚刚出去。刘邦‘哦’一声,又叫宦官去请戚夫人过来说话,宦官不动,宫女也低了头不说话。刘邦忽觉奇怪,厉声问宦官出了什么事,宦官不敢回答,刘邦龙颜大怒,斥责宦官,命其说出实情。宦官不得已,将吕后命人围住鱼藻宫之事告诉了刘邦。刘邦当即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在地,自咐吕后果然手段极多,自己尚未死,她就迫不及待对戚姬下手。刘邦思索一阵,命宦官前去吕后那里传话,就说皇帝醒了,且叫皇后叙事一番。吕后面似冷铁,‘嗯’了一声,只叫宦官回禀皇帝说她片刻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