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你问了。”“陛下百年之后,萧相国既死,谁可代之?”刘邦似乎并无诧异,仿佛晓得吕后问他这些,便释然安排道,“曹参可。”“曹参殁后,谁可代之?”“王陵可,然此人少戆,陈平可助之,然陈平智有余,多阴谋,不可独任。周勃厚重少文,日后安刘氏者必勃也,可令为太尉。”吕后深然其言,又问其次,刘邦闭眼淡淡说道,“此后,也非你所知了。”吕后愕然,遂不问,命宫人好好侍奉皇帝,吕后告辞刘邦回了长信宫。
今日眼见皇帝醒过来,吕后既喜又忧,喜的是皇帝醒了;忧的是皇帝很可能此次醒来便很快的废黜太子。想到此处,吕后背后无端一身冷汗,于殿内蹙眉转悠半晌,忽然眼前一亮,计上心来,赶忙命戴青出宫到建成候府一遭,告诉吕释之如此如此。
两日后,刘邦身体稍微好些,恰是皇子刘友的生辰,刘邦自感时日无多,不能关怀他的儿子们,于是趁自己身体稍好便命宫中为刘友举办一次生辰酒宴,并说臣此次酒宴,一大家子人好好聚在一起吃顿饭。吕后闻之大喜。
晚上,酒宴顺利进行,只有清歌淡舞,只怕惊扰了皇帝的身体。虽是喜宴,宫中诸位皆不敢放肆吃喝,因其晓得皇帝时日不多,不知能否撑过月底,大家心情沉重,心思根本不在宴会喜乐的气氛上。大家像被束缚住,只有赵子儿腿上的刘友天真无邪的抓着东西吃,丝毫未在意大人们。戚夫人侍奉刘邦,劝其勿要喝酒,刘邦呵呵笑着,称只喝一口便罢,戚夫人执拗不过便只好依他,刘邦也不再多喝第二爵。因处在欢乐的气氛下,刘邦越发对自己不久以后的驾崩感到心情沉重。赵子儿见此,便让刘友蹒跚至刘邦跟前,刘友的小手触动了刘邦慈爱的心灵,刘邦拉着刘友的小手露出父爱般的刺向笑容,将其抱入怀中亲了亲,因此有时触景生情,自咐最近必须快些处理废黜太子的事情。坐在刘邦右边席位上的吕后目视戴青,戴青明白后便径直出殿。俄顷,太子刘盈却从殿外进来,身后跟着四位头发胡子皆花白的长者。四位长者跟随刘盈身后,至皇帝跟前便恭恭敬敬的行了稽首大礼。刘邦招手刘盈快些坐下,笑呵呵对刘盈道,“听说你在东宫受四位长者训教,可是此四位不?”
刘盈恭敬拱手回道,“正是。”
“他们是谁?何能耐教辅太子。”
刘盈起身将四位长者一一向刘邦介绍,“回父皇,此四位依次是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东园公唐秉、甪里先生周术。他们曾为秦朝博士,秦末隐居商山,儿百般辛苦拜求四位长者出山辅佐,以求大汉绵延万代。今日正是友弟生辰,无意晚到。父皇恕罪。”
刘邦大吃一惊,将刘友交给赵子儿,瞪圆双眼打量眼前四位长者,八十来岁模样,衣着奇特,道风仙骨的,却情愿跟随太子背后,让他想起刚取天下时便闻秦朝的四位长者很贤德,是王佐之才,刘邦便命人百般寻找,却无此四人踪影,日后也就不再继续寻找他们,渐渐的也就把寻来四位长者的事情搁下了,不曾想今日却被太子找来,着实令刘邦觉得太子羽翼已成。刘邦心下大惊,自念刘盈有他母亲吕后辅佐已是幸事,萧何、高起、王陵、叔孙通定是太子的党派,如今又添如雷贯耳却苦寻不到的商山四皓,刘邦自是感到太子身后一股强大的势力在逼迫着他,太子势力已经燎原,难能动摇,此时若是硬将太子废黜,只怕引起里克杀奚齐和卓子一样的后果。刘邦一下子猛盯住吕后看,仿佛见她内心里充斥着强大的力量,她那双安然自若的眼睛仿佛不曾有过恐惧,遇事只是冷静处之。刘邦晓得自己小看了吕后的能力,也自感废黜太子之事已不能行,不由得喟叹连连。刘邦问,“诸位皆如太子所说不?”
商山四皓皆曰‘喏’。
刘邦大惊,挺身再问,“我寻访诸位多年,诸位避而不见,今日却情愿跟随我儿,为何?”
商山四皓拱手曰,“陛下轻士善骂,我等义不受辱,故恐而亡匿。窃闻太子为人仁孝,恭敬爱士,天下莫不延颈愿为太子死,所以臣等不请自来。太子果然对臣等礼贤而待,臣等每日与太子说谈古今,莫不有趣。臣等自感太子日后必为有德之主,则天下幸甚。”
刘邦默然,吕后瞥着皇帝,心中大喜;戚夫人着急不已。刘邦深思良久,自感今生都要负了戚夫人及其子刘如意,可是太子羽翼已成,动摇不了,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