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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废立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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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宁愿折寿来换取这份幸福的久长。”刘邦呵呵笑着,拍了拍戚姬肩膀,“我已是一个老头,险被你给摇散架嘞。”“就摇就摇。”戚姬高兴的直往刘邦怀里钻,“妾给你跳一段舞。”说罢,戚姬便起身给刘邦跳了一段欢快的舞蹈,戚姬满脸笑意活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女,那盈盈舞姿叫刘邦百看不厌。

    翌日,刘邦在宣室殿走动,瞧着案子上堆满了奏牍,他不用看便也晓得是关于太子之事,刘邦感到愈发郁闷,干脆出殿不理会那些奏牍。到了明渠边儿上,东望长信宫,不知吕后是否安好,刘邦晓得吕后定知道自己废黜太子的事,吕后难道在长信宫独自哭泣么?刘邦猛拍自己脑袋,心想已经答应戚姬废太子,便不能在乎吕后的心情,否则此事又要落空。刘邦心中不宁静,又遇上这毒辣的日头,使得他烦躁不已,在明渠边停留些许便又回鱼藻宫。方过一处花园,却闻宫人私下议论纷纷,“不知道吧?今日,我过长信宫竟是无一人守卫,里面仿佛久无人烟,尘埃满地。皇后娘娘不知到哪里去了。”“是么?”“绝无虚言。”

    刘邦听得心情沉重起来,蹙眉原地久久,思忖着刚才宫人的谈话,分明是长信宫久无人烟,吕后不知跑到哪里。刘邦晓得吕后果然生气了,令他不知所措的是不知吕后这些日子发生何事,又去往何地。刘邦眼前一亮,忽然回过神儿来,赶紧疾步至长信宫,果然殿前未有士兵守卫,待进去里边却也未见一人,院中的草长上了墙头,只有一条笔直的小径将劲草一分为二。刘邦抬头一看,那三个纂字的‘长信宫’匾也歪斜着,且落满了灰,他不用怀疑,此处的确久无人烟。刘邦赶紧跑进殿内,殿内杂乱无间,蜘蛛结网,东西却一样不少。刘邦慌忙又往吕后所住的内殿疾去,空空如也,那墙角边依旧摆着沛县时的织机,那铜镜也落满了灰,帷帐还是青灰色的。刘邦心乱如麻,他确定吕后走了,他捏了捏额头到吕后的妆台前,擦了擦铜镜上的灰,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百感交集。忽然右手掌心触碰到软绵绵的东西,刘邦一看,原来那东西上落满了灰,以至于他没有第一眼看到,刘邦捡起打开视之,是一卷金黄色的丝帛,丝帛上赫然几行小字:

    “季,如此称呼你,我觉得亲切而轻松。娥姁自认贤同周宣姜后,却不知季喜欢的是晋赵衰妻,刘盈也不是季喜欢的赵盾。我很累,可我身边不能没有相陪之人,我只能带走刘盈。玺印绶带皆在我宝奁之中,你我至此相忘于江湖。日居月诸,照临下土;熠熠之光,泽被德人。”

    刘邦心底一阵紧张,眼前霍然一闪,忙打开吕后的宝奁,皇后金印和紫色绶带果然在里边。刘邦读得出信上是吕后在怨他,周宣姜后为谏宣王打理朝政而脱簪待罪永巷,使得周朝中兴,吕后这样说也自有道理,刘邦政治上多半会听从吕后之言;晋赵衰妻强叫赵衰接回翟国的妻子和儿子赵盾,且让赵盾作为赵氏家族的嫡子,赵衰妻甘让自己的儿子们屈居赵盾之下;只不过赵衰从翟国回到晋国,而吕后从楚营回到长安。吕后如此说,使得刘邦一阵惭愧,更惭愧的是后面两句‘日居月诸,照临下土;熠熠之光,泽被德人’,那前八字乃《诗经》中的一首怨妇诗,整体诗句应是‘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整首诗意为一个弃妇控诉丈夫的朝三暮四。吕后晓得后面八字可能是吕后自己修改的。

    刘邦将丝帛揉捏在掌中,突然一阵风似的跑出长信宫,派人四处问询吕后与太子的下落,皆称没不知。刘邦又让人找来长信宫原先的詹事,逼问其关于吕后与太子的下落,那詹事才不得不说出事实。原来吕后晓得刘邦打定主意废黜刘盈之后,便遣散长信宫宦官与宫人,自己心灰意赖而不动声色的叫了刘盈往东门去了。刘邦立即派人到东门问询,守城士兵见是皇帝派人来的便不敢再隐瞒,忙说皇后与太子穿了民间服饰且拿着包袱奔往函谷关而去,想是回了沛县。刘邦得知此消息,倒吸一口凉气,怔的将手中的酒爵都掉在地上。吕后的不辞而别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和愧疚,她竟然懒得见自己一面,回了沛县做百姓。既如此,刘邦却也不派人去追,只是得空时便倚着殿门发呆,心中却诸事繁杂。

    因废黜太子一事,刘邦十分心烦,申正时分,刘邦只带了一个宦官去了上林苑。那宦官见皇帝几日不高兴,便壮着胆子给刘邦说了几个笑话,惹得刘邦一时高兴起来。刘邦细细打量那宦官一通,只见那宦官涂脂抹粉,冠插翠羽,倒也生得十分秀气。

    “你叫甚?”刘邦且走且问。

    “仆籍孺。”籍孺且走且帮着刘邦牵马。

    “倒生得秀气十足啊,天资当此官。”刘邦一阵嘲笑。

    “仆的身躯生来就是侍奉陛下,陛下喜欢便好。”籍孺倒是极力迎合刘邦,惹得刘邦再次哈哈大笑,“你倒会说话,此后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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