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问,“彭越来了?可有说什么?”“照陛下所示,待彭越一到便立即绑了他,且给他塞了嘴巴。一路上,前时吵吵闹闹,之后便安静下来,想是口干舌燥了。”赵尧弓腰复话。刘邦未搭话,眼珠流转一瞬便在殿内踱步起来,胳膊倚柱,且手叩柱子‘嘟嘟嘟’响,刘邦早已将张良跟他说的话前后细思几遍。思忖良久,刘邦却是喟然长叹一声,缓缓转身过来指示赵尧,“朕错也,偏听一言。梁王佐我大汉开国,甚有功,他也不曾得罪于我。”刘邦附手赵尧肩上拍了拍,“查查彭越,若无罪便宝车送回。”赵尧一阵诧异,却是拱手应下了。
赵尧历来以皇帝为中心,看皇帝眼色办事,方才皇帝的话却让赵尧摸不着头脑,赵尧不知该怎样审定彭越。出殿后,赵尧一路思忖刘邦的话,及其历来的行事作为,心中的两难及衍生出的诸多疑虑便渐渐清晰起来,越来越确定自己该如何审定彭越。
前前后后折腾十多天,赵尧便进宫复旨,请求刘邦依法判处彭越死罪。刘邦阅着赵尧的审讯结果却是彭越坐大罪,彭越果有谋逆之心及谋逆之实,赵尧的奏本上明确写着当初皇帝征兵梁国时,扈辄鼓捣彭越趁势而反,且将兵力陈设在西部及北部以作防备。‘啪——’的一声,刘邦将奏本撂在案子上,失落而失神的愣怔席间,久而不语。忽而,刘邦眼中一阵复杂而浓浓愁痛之色,鬓角上仿佛一下子多了几根银丝,心中的愁和痛仿佛将刘邦脸上的皱纹硬往一处拉,两处粗眉紧紧的揪在一起,嘴里不时的唉声叹气。
“传我旨意,”刘邦仰头闭眼大叹一声,左手微举空中对赵尧痛心安排彭越,“夺彭越梁王之爵,废为庶人,流徙蜀地青衣县,终生不得返回中原。”
赵尧眼前一亮,看着刘邦,似有话说,却终究只是嘴角动了动便拱手应下,看着皇帝拖着疲惫而愁痛的背影缓缓的进了内殿,赵尧才摇着头出去了。
两日后,彭越便身着一身青布单衣拜别刘邦而西去入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