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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舌墉给我绑回去!!!”彭越气的浑身抖擞,左右之人便不管舌墉的左腿被压着,却是拔草似的硬将舌墉从车底拽出来,疼的舌墉‘嘶嘶’乱叫。
回到宫中,彭越不减怒气,吩咐左右将舌墉关起来,打算在给老父亲送葬的那日杀死舌墉以祭奠老父亲。舌墉听闻此消息十分憎恨彭越,想他随彭越多年,彭越竟不顾一丝情谊要杀死他,舌墉憎恨之时却也嫉妒恐慌不安,在黑漆漆的小屋里乱转圈圈,忽而眼前一亮,一双怨恨的眼里也早已没了主仆之情,咬牙忿忿自语,“你无情,我便无义。”恨罢便四处找起出口,果发现黑屋北上方有一半人宽的洞,舌墉却硬是挤着缩着身爬了出来。
探得皇帝在洛阳,舌墉便径直奔赴洛阳。黎明时分到了洛阳,在酒肆中胡乱吃了一顿,便急急进宫见了刘邦,将彭越与扈辄商议趁陈豨之乱未平定时于梁地起兵。
刘邦听罢舌墉讲诉,于席间愣怔半晌,前时还说贤人难遇,此时彭越竟也要反他,刘邦心底一阵沉痛,暂时挥退了舌墉。帐后的张良和陈平却相跟着出来,见刘邦在席间发呆,张陈二人彼此互视一眼,双双上前对拱手一揖,“皇上。”
‘咚咚咚——’刘邦却不耐烦的震怒起来,敲得案子直响,‘啪——’的一声,刘邦暴怒的掀翻了案子,竹简、笔架、玉饰之物散落一地,张陈二人也不敢多言一句。
“反反反!都反了!”刘邦气的一通挥袖震怒,竟未压住怒气不客气的问张陈二人,“张良!陈平!你们是否也要反我?”张陈二人面面相觑,大惊目视刘邦,张良惊诧的眼中却有一丝被伤透了的神色直盯盯的看着刘邦,似乎是一种无言而霸气的反驳。刘邦见张陈二人盯着自己,忽觉说话不当,却立即呵呵一笑,下了台阶附手他们背上赶紧纠正刚才的话,“呀呀呀!二公莫上心,朕方在气头上才有方才疯癫之话,二公莫上心嘞。”张陈二人轻轻点头,未上心刘邦此番话,却是齐齐拱手对其道,“皇上,舌墉方才之言,我俩有议,河北已有陈豨之乱,此时不可树敌,且彭越历来追随于您,无由反叛。舌墉乃因仇怨告彭越谋逆,皇上要明察。”
“韩信、陈豨二人皆由部下告发,如今彭越也是。”刘邦对张陈二人道,“有仇怨才会互相告发,无仇怨,他们好的若糖蜜,朕会晓得那些谋逆之事?有仇怨不可说明告发之人撒谎,朕叫二位于帐后听着,未指望你们出主意,只是要二位晓得彭越反了,非我要拿他,实是他不该行谋逆。”
陈平一言不发,张良却对刘邦道,“彭越毕竟是梁王,怎能轻易认定他行谋逆?一般诸侯且要详查数次,如今不过起一丝风波,皇上不可不查。如此急躁定论,恐有冤。”
刘邦对张良的话有些不高兴,仿佛张良说话的意思是自己容不下彭越,想迫不及待的将她绑来问罪似的。刘邦僵硬着脸庞敷衍的对张良笑了笑,并无一言便孤身进内宫了。
陈平眼珠微转,笑着对张良道,“留侯的话未必有伤皇上。”
“陈公,”张良却是一脸正色,正气之中却凸显一种无奈说道,“我若不如此说,恐梁王性命堪忧。开国功勋正如深秋的果实一个一个的凋零。汉室,已无可用之悍将。”张良眼中一阵忧伤与惋惜,以及无法帮助彭越的沉痛的无奈。
陈平自是晓得张良之意,且与张良深有同感,陈平也是无奈的笑了笑,“侯爷与我日后也如深秋的果实,对不?”
“你不会。”张良淡淡一笑对陈平说。
“你也不会。”陈平微挑眉梢,也微微笑着对张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