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便没有太多注意到他的儿子张敖,而是把全部视线聚集在张耳一身,和张耳巡视上郡北地郡,二人称兄道弟好不快活。待刘邦平叛了燕王臧荼之后,有人禀奏颖川侯利几作乱,当时张耳引荐儿子张敖给皇帝,希望儿子一显身手为皇帝建功,刘邦当时很高兴的接受,还兄弟义气似的拍了拍张敖的肩膀,准许他做自己的先锋开路颍川。没多少工夫,利几的叛乱就被迅速的镇压下去,先锋张敖出了不少力,回来后得到皇帝的重赏,刘邦还将鲁元公主嫁给了张敖,张敖意气风发,一时间成为皇帝的快婿,张敖跟着父亲张耳回到赵国封地之后,随着父亲张耳的去世,张敖也就很少来长安见皇帝了,刘邦终究是对张敖了解的不够多。汉七年、汉八年两次过赵国,刘邦对赵王言语粗暴,毫不尊重赵王为人,口中骂着难听之语,甚是叫赵王宾客们很不快意皇帝的为人作风,且不说他是张王的翁主,他更是万民敬仰的皇帝,如此辱骂封国之主,很不像皇帝的做派,惹得张王众多宾客对皇帝义愤填膺,其中贯高赵午等人最甚,对皇帝也很冷淡,若不是那个时候皇帝觉得贯高赵午等人年岁大,且又是张耳旧臣,刘邦不会轻易的放过贯高等人对自己的冷淡无礼。刘邦庆幸自己第二次过赵国的时候没有留宿于柏人县,否则如今什么情况便不堪设想。
刘邦无心赏舞,看着看着便长叹一声,其实细细想来自己也有错,但是再怎么错,小婿也不该叛乱行刺翁主,这是刘邦最不想看到的。刘邦纠结的抓着自己一侧已经斑白的头发,咬着牙根儿惆怅的摇了摇头。戚夫人早已料到皇帝心不在焉了便停下舞步来到皇帝跟前儿,附手在刘邦的肩上轻拍了拍。看着皇帝这几个月来连续处理了好多重要的事情,略有心力交瘁,戚夫人心里很是心疼此时的皇帝,他年纪大了,已近花甲之年,国内一切百废待兴中,国外南强北劲。现在又遇上女婿当年派人行刺自己一事,皇帝心中是苦恼的,他不愿意这样,但是事实是残酷的,所以他纠结所以他苦恼。奈何,这些却是当皇帝必然会遇到的,也必然要承受的,大权在握,必然付出代价。有些时候亲情已成陌路,当初自己爬着尸骨踩上高峰,往下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脚下万骨枯,原来这些枯骨才是他必须敬仰的感激的人。也许从高峰往下看的景色是美丽的,但是高处不胜寒,会有寒意从崖底袭上来,也许会有落崖惊风的美,更多的却是冷意与孤独,因为崖顶只有他一个人。
“也许……赵王是无辜的。”戚夫人挽着刘邦的胳膊,盯着刘邦的表情试探着为赵王说情。刘邦回头冷眼看她,戚夫人害怕他的眼神,便忙撇开他的胳膊赶紧低头去认错,“妾说错了。”戚夫人美丽的脸庞上划过一丝淡淡的快意,这来不及让人捕捉的微妙表情很快就被刘邦打破了,“不早了,扶朕歇息。”戚夫人脸庞早已恢复了原时,搀起刘邦到内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