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对他崇拜起来。他年岁与自己相当,却早已是个统领皇宫卫队的卫尉,每天虽见不到他,却也从自己见他两面一来断定他是个爱干净的人,衣服上从来不见有什么灰渍,他对自己很好,帮她出宫,还把可以通整个皇宫宫门的符节给了自己,为讨自己欢心居然送了满屋子的紫荆花,想到这里她不禁甜蜜的笑起来,想着与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荆倾闭起眼睛享受着他的吹奏,他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一一在她眼前出现,忽然嘴角没了微笑的弧度,她睁开眼睛,心跳个不停,看着眼前的他,自问:“你会是我的子都郎么?”
不等她想完,埙声停止了,她将视线转向他的脸,他手里拿着的埙远离了他的嘴唇,慢慢放下来,他叹了口气将头低下来,眼睛的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在自己身侧,下意识的抬头大声问,“谁?”
荆倾走到他身前站着,刘盈拿起灯笼也站起来,将灯笼在她眼前晃一晃,只见一个笑脸正瞧着他。
“荆倾?”刘盈显得有些惊诧,荆倾点点头,刘盈又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跑这儿来了?”
“你呢?你为何不睡?”荆倾笑着问他,“今晚你不用值夜么?”
“值……”刘盈脱口而出时忘记了自己声称是个卫尉了,被她这么一问,倒有些转不过弯来,顿了顿,笑着说,“今晚我不值夜。”
二人笑了笑,一块儿坐在了荒草坪上,刘盈将灯笼搁在一旁,两手放在膝盖上,把玩着手里的埙。
“你有心事?”荆倾平视着前方问他。
刘盈一愣,道,“我像有心事么?”转头看她。
荆倾低头笑了笑,也将目光迎上去,道,“《高山流水》可不是你那样吹的,你吹得很沧桑,怅然,很孤独,你不快乐么?”
刘盈将目光移开了,脸上没了纯真的笑意,蹙起眉头。他有心事,他是太子,可是他不知道怎样处理与他父皇之间那种尴尬的父子关系,二人在一起竟是客套的没有话说,又加上前几日未央盛宴时,他的父皇虽是没有将换太子一事挑明,可他父皇就是想看一下反应。虽是没有大臣支持,失败了,可是他很心寒,他知道父皇的意思,可他不知每天怎么面对父皇,一个千心百计要把自己换掉的人是亲生父亲,他该怎样面对?他感到做太子做儿子都很失败,不能让刘邦喜欢。
既然得不到父皇的喜爱,自己也认了,自己无法像如意那样活泼惹父皇喜爱。今日下午,鲁元公主把他叫到吕后的长信宫,阿姐把戴青在鱼藻宫听到的事告诉了他,说是戚姬不开心,父皇就想尽办法哄她开心,还将她和代王带去上林苑游猎给戚姬解闷,表明父皇依然只宠着戚姬母子,他的太子之位可能随时被换掉,叫他多注意自己的言行,切勿做父皇反感的事。
而刘盈已经厌恶了这种防着背着争着做皇帝的行为,感到是一种很被动的防守,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善良,他温文尔雅,他喜欢恬静自然,某种程度上多是像薄姬和张良那样的生活,恬淡清静就很好。但他生在帝王家,自己的人生不能做主,他是国家的是天下百姓的,他承受的是国家的使命,他蓬累而行不由自己做主。刘盈孤独了,惆怅了,厌倦了,他感到如果父皇真叫他做皇帝,也就不会那样对自己了,父皇也不会每天都待在戚姬那里,对自己和母后有的只是愧疚,却不知母后要的是他的爱,自己要的是他的一句表扬的话。
对于姐姐的说法,刘盈丝毫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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