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个小宫女进来禀报:“夫人,皇上来了。”
一听皇帝来了,戚夫人抬头愣了一会儿,很快脸上洋溢着快乐惊喜,就像是在家中纺织洗衣的女子等候从外劳作的夫君下地回来一般幸福甜美。手忙脚乱的赶紧叫荆倾帮自己梳好头发,自己也在以最快的速度整理着自己的面容,画着眉的手都抖动着,心中的那种兴奋自然无以言说,三两日不见他犹如三秋兮不见官郎。
“快点,倾儿。”戚夫人由于兴奋,破天荒第一次叫荆倾为倾儿。
荆倾发愣了一下,继续加势为戚夫人梳头,还没梳好,刘邦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到来弄得手忙脚乱,敞开嗓门儿哈哈大笑了。
弄了一半的妆,戚夫人也顾不了打扮了,忙和荆倾一道来跪着参礼:“臣妾,参见……”还未说完,就被一双大手扶起,“夫人,我们就不必注重这些礼节了。”正是刘邦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了将要躬身行礼的戚夫人。
“荆倾也起来吧。”他二人相互搀扶着走向床榻,给荆倾撂下这么一句话,荆倾也起身立于一旁随时侍奉着。
“皇上刚查看完郑国渠下游回来,想来皇上疲惫必得歇息。怎会来臣妾这里呢?”戚夫人侧着脸问着把她紧紧拥在怀里的刘邦,嘴上这样说着,心底却是开心极了,贴着刘邦的胸口又说,“皇后娘娘那里早已准备了丰盛的佳味,皇上去过了?”
刘邦推开她笑看着,:“你不愿朕来你这里么?那朕现在就走。”话罢便放开戚夫人的肩膀,假装起身就走,却被戚夫人从身后紧紧环住腰间,“臣妾不愿皇上离开,永远陪着我就好。”滚烫的紧贴着刘邦的宽背,她觉得他的背是那样的坚实温暖又有安全感,还有那种熟悉的就像陈年的美酒一般的身上的味道。停留良久,荆倾自转身脸红的不敢多看,往柱子后头多走了几步,避开他俩。
刘邦笑了,粗糙的手轻轻拍拍她挽在自己腰间的手,解开,转过身来朝向了戚夫人,越看越美丽,戚夫人娇羞的将自己的眼睛远离了刘邦的视线,看向了别处,二人好似一对刚完婚的小夫妻。
“为朕跳一段舞如何?”刘邦双手抱着她的脸颊神情祈求着,“近来繁忙,未听夫人的歌声,未看夫人的舞蹈,朕实在想念。”
戚夫人美目紧紧盯着刘邦,他的眼神就像一道命令由不得拒绝,便情谊脉脉的点点头。转而走到大殿正中,没有任何装扮,开始舞蹈,殿中唯有烛火为伴舞,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为赞叹者。
刘邦悠闲的靠榻而卧,神情怡然欣赏着戚夫人的绝技之舞。荆倾见刘邦双手跟着戚夫人的舞步而不自觉的拊掌唱和,立即为刘邦拿过来一个埙,刘邦抬头向她会意一笑,示意她下去,荆倾也盼着和芸何秀月说谈,就离开了。
大殿内只剩下刘邦和戚夫人,刘邦吹着埙,曲调是《诗经・鸳鸯》,戚夫人跳着舞,舞名为翘袖折腰舞。
微黄的烛火,淡色的纱绸,明亮的地板,美妙的歌曲,心爱的人儿。戚夫人一身流沙般的绢缯裙摆如仙如神飘渺浮移,云袖轻摆似引蝶舞,纤腰慢飘粉色丝带,随着刘邦奏着的乐曲,身姿曼妙舞动,似落叶空中摇曳,似丛中花儿随风扭动,裙摆荡漾着如同正要盛开的牡丹,三千青丝随身乱摆,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步态轻盈柔美,二人眼神紧紧不离对方一刻。歌曰: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乘马在厩,摧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乘马在厩,秣之摧之。君子万年,福禄绥之。”
……
此为《诗经・鸳鸯》之曲。一二章以鸳鸯起兴比喻夫妻爱慕之情,鸳鸯双飞,两情相依,即使遇到苦难也不各自分飞,成双成对,坚贞不渝;后两章以摧秣乘马起兴比喻亲迎之礼,郎才女貌,憧憬生活之美满富足。
戚夫人的歌声一响,立刻将大殿里的石柱盘桓萦绕着,久久不绝于耳,胜黄鹂之鸣又胜凤凰之声,传入鱼藻宫其他宫阁之中,引得已经睡下的众宫人宦官和衣束发前来鱼藻宫大殿偷偷观看。
戚夫人如饮醇酒般兴致勃发,欲要跳出自己拿手的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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