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门口,呆呆的站立着。
我想,世间的情爱之事大抵均是如月,盈亏相抵此消彼长。总该有人付出的多一些,苦苦的期待着不可期的某一日里忽而降临的回报。
正如当年苦苦追随你背影的我一样,或许也像错恋着的他一样罢。
苍薰这一走,近乎就再也没回来唯有弦公子一直都没有再回兴元,一直在这儿等着她回来。可她的归期竟是在四五年后,而跟从而来的,则是她怀里抱着、还有拉着她裙边蹒跚而来的两个男孩。
或许他这回该死心了罢。这回该乖乖的回去兴元,再不复相见了罢。
可令我意外的是,他在见了之后,却只是愣了一愣。寒暄几句,得知苍薰是来将孩子送回苍家继承祖业的时候,竟抢着说:“薰姐,你既然当年让我代为苍家当家,那么……那就将孩子交给我吧,我来教养他们。”
“……这……这怎么行,那上官家怎么办?”
他低眸沉吟了一阵,望着她身后的男孩,干脆蹲下身子伸出手来招呼着他过去。那男孩子倒也不怕生人,看了看弦公子便走了过去,伸手拉住他的手指。弦公子笑了,干脆将那孩子抱了起来,“看,你儿子喜欢我,乐意让我这个舅舅教呢。”他说着,回望着苍薰:“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凤……啊不,苍溟。他叫苍溟。”
“哦,苍溟,溟儿,叫舅舅。”听着那孩子奶声奶气的叫了声‘舅舅’,他越发将眼睛都笑弯了,侧头望去,见她似是要说话,却先提早一步开口:“薰姐,无妨。毕竟当年你是我的师父,如今你既然不方便亲自来教,不如就让我这个做徒弟的,将你先前交给我的功夫都传给他们罢。”
苍薰最终只笑不语,半盏茶的功夫便转身离去,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
放下一个人究竟要多困难才能做到,到底要怎样极端的未来才能真正死心呢?九年之后苍薰的死讯传来时,他似乎才渐渐尝试着释然和忘却,娶妻生子,拥有自己早就该有的生活。
他且如此,而那我呢。
綦晖……你说若是没有生离死别,你叫我用怎样的方法、要用多少年才能将你彻底从心里排除,至少再想到你的名字的时候,心中不会空落的怅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