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在的石龛的空间则是最大的。而环视四周,其实所有人的石龛都大小不一,似乎像又是代表着什么。难道……这藏骨地当中也有地位长次尊卑?
还没等她开口发问,却见似乎是时效已过,那盘绕在他们身上的白光竟渐渐开始散去,同时随着白光退离他们的身体,那岁月侵蚀的痕迹快速的附着了上去。身体上的皮肉极快的开始重新风化脱水或是干脆剥离骨头落在地上腐化消失,变成刚刚干尸或是髑髅的模样。
而青晗刚刚一直盯着看的那个美青年,此时却见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身体同样风化成干瘪的僵尸。他面上的皮肉绷在下颚的骨骼上,看起来竟也还在笑着的。
“咦你在看什么?”言澧见她抬头愣愣的望着一个方向,不免有些惊讶,毕竟刚刚青晗还说惧怕这些干尸而始终不敢去看的,如今就算白光退去,她竟也依旧望着那一个方向。
“那个……那个人,”青晗此时转过头去,指着他的方向,“他所在的石龛好像比别人的都大一些,好像地位很高的样子呢,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言澧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却只有那坐在石龛里的一具干尸。“这里应该也有名谱的罢——”
“你们难道都没看见么。”此时景铎走来,蹩着眉开口,“刚刚在石龛上分明是有书写他的名字的,他叫云慕徵,好像是大祭司。”
青晗“哦”了一声,抬眼再去看看那具干尸,却总觉得自己——不,或许应该是云鸾应当和他有什么牵连,才会让她此时对他在心中产生一种格外的亲切。
而等到众人再另一处石碑上发现了雕刻上去的族谱的时候,查找着云慕徵的名字的时候,却意识到那个人竟然正是鸾尊上——云鸾的父亲。
关于云族的事情,云鸾在建造这凤陵的时候似乎也不想将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而是越发的带几分遮掩、欲语还休。事实的真相此时在她的三言两语中显得更加扑朔迷离,谁也看不透当年的那场变故究竟是怎样的,当间又有着何等的隐情。
当然青晗又仔细想想,自己下凤陵可不是为了挖人家旧事的,关于云氏的事情,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不知道耶自然没有必要去追根究底的好好探个明白。毕竟这一行来这地方,不过是为了云鸾隐藏在这里的凤戒而已。
众人这时穿过了刚刚打开的那扇石门,离开了藏骨的墓室,前方依旧是幽深的墓道,衬着灯火通向远处。
景铎依旧走在前面,若有所思。而青晗也凑上前去,扯了扯他的袖口,“怎么了,刚刚就觉得你在发呆想着什么,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嗯……”景铎垂下眸子,半刻后方才开口道:“确实……有点奇怪。”他说着,侧目对上青晗的视线,“我似乎终于知道从一开始下这凤陵的时候,那种违和感具体究竟为何——”他顿了顿,“干净,这墓里干净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