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林奎山一想起来就有些来气,林雅蓉家里的那二亩水田本来就是族里专门分给她家的,桃春昨天那举动,分明是不把林氏族人放在眼里,一心只想着替娘家占便宜。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牛车停在县学外,林雅蓉道:“大伯,这事我看有些蹊跷,我先去看看贵柱,若有什么不妥,再请您老人家出面帮忙。”
论辈份论年岁,林奎山为大,可若论见识,林奎山自知他不如这个刚从宫里出来的大侄女有见地。林奎山点头应下,心里寻思着,他小儿子媳妇娘家同县学王训导有亲戚关系,实在不行,他走走关系去求求训导,怎么着也要保住贵柱在县学里的学名。
林雅蓉进到县学后,欲去见教谕,事情不论大小,孙家自有商量的余地,林雅蓉只是担心小弟在县学里的学业。也是今天不凑巧,教谕上州里见学正去了,县学里只有一位训导主事。林雅蓉扑了个空,只得先去见林少腾。
见到林雅蓉,林少腾愣了半天才傻傻叫了一声姐。
本来一肚子的气,可是在看到自家小弟后,林雅蓉哪还有气?爱怜的摸了摸林少腾的头,林雅蓉道:“知道孙家怎么走吧?一会跟我去孙家赔礼去。”
林少腾一听,脸不上由浮现出几分悔意,拉住林雅蓉的手懊悔的道:“姐,这事是我没作对,孙家那边我自有交待,你回家吧。”
林雅蓉瞅着林少腾:“你且先说说,这事你准备怎么交待?”
林少腾一时语塞,脸上神色略显苍白,想了好半天他一跺脚,狠狠道:“大不了,我回家种地去。”
“胡闹。”林雅蓉脸一板,喝斥道,“林少腾,你怎么这般糊涂?一经县学除名,十年内不得参试,你若真不想读,这些年又何必白白浪费银子?你虽没作对,可是孙家也有不周全的地方,凡事自有解决的方法。一出事,你不想如何解决,却只凭意气用事,看来这些年你书是白读了。”
被林雅蓉教训了一顿,林少腾也知不对,的确是他先打碎孙二少的东西才引发两人动起拳脚,理上他已经站不住脚,三千两他赔不出来,可也不能答应孙家另一个条件呀。
见林少腾纠结的脸都皱成一团,林雅蓉心里有些不忍,放柔声音道:“我听得那孙家也是大户出身,不会不讲理的,虽然咱们要吃亏一些,可是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这样好了,你先回舍里换套衣服,一会同我去孙家赔礼去。”
林少腾有些垂头丧气,应了一声,塌着肩膀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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