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31
曾几何时,以人的样貌享受日光照耀成了奢望。对活人而言,那是温暖轻柔抚摸肌肤的感觉;于鬼,却是难以言喻的生生撕裂般剧痛,是不同于火烧,不同于刀刺的痛苦,只稍晒到手指的一点点,便会被某种力量从内到外撕扯烧灼着整个身子,直至变为灰烬,化作青烟随风飘散……然而,蔺相安现在倒宁愿化作青烟了,反正如何都好过意识清醒着被胡广拿着刀,沿着骨头一下接一下刮掉他身上的肉。
胡广愉快地哼着小曲,割下一片片的肉,欣赏着那张脸上每一个隐忍的表情。蓝色的粉末从肉片间溢出,浸满了桌子与脚下,他稍稍觉得有些可惜,若流出的并非粉末而是红色滚烫的液体,场面必定更加壮观,思及此,下手不觉加大了力道,直至微弱的闷哼传进耳中。
这样还不够。他想。他要将这只恶鬼折磨到跪在地上,痛哭流泪向他求饶,如此,方能消解他被其侮辱的心头之恨。
蔺相安僵硬地躺在木桌上,他看不见胡广心中所想,只是听着刀子划过骨头的声音在房里回荡,默默盼望这段既漫长又难熬的时间赶快结束。一张冷峻的脸孔倏地从他眼前闪过,蔺相安闭上眼,他虽是一直鼓励着夫子们,但那个人……恐怕是早已经放弃寻他了吧……
咿呀――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声响穿过胡广的哼唱中传入蔺相安耳中,那是木板被重量挤压的声音。他惊讶地睁开眼,细细聆听,果然又听到几下细微的声响,从大门一路接近过来。蔺相安悄悄瞄了眼胡广,后者并未有听到那声音,仍在专注地在他身上落刀子。
“你在看什么?”蔺相安多看了几下,胡广抬起头来,看到他投向自己的视线,瞳孔立即发出叫人胆寒的光芒。
蔺相安偏过头,不说话。
胡广怒火中烧,他向前几步,托起蔺相安下巴,沉声道:“你哑了?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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