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酒的,蔺相安寻了半天都寻不到一个位子,最后还是小二看出了他的窘迫,点头哈腰将他带到那名猛灌酒的壮汉对面,两人共用一桌。
壮汉也不理蔺相安,一口接一口,把酒当水似地喝着。蔺相安从未见过酒量如此了得之人,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想起正事,他掏出白黟给的银子叫了壶酒,一面假装饮酒,一面斜着眼睛偷偷观察四周的人。
“喂!”
壮汉忽然大喝,震得蔺相安身体颤了颤,以为形迹败露,声音不稳地问道:“这、这位兄弟何事?”
“老头,我见你喝了半天这壶酒还是满的,你不喝给我喝算了!”
“喝!我、老夫当然要喝!”蔺相安急忙说道,将酒壶和杯子圈在自己手臂里,生怕对方抢了去。
壮汉哼了声,猛拍了下桌子,转头喝道:“喂!小二,我的酒怎么还没上呢!?”说完,他回头又盯着蔺相安护在臂里的酒,舔着唇道:“那个,老头,我看你也喝不完的样子,不如分我一些?”
“这……”
“分我一点吧,可别浪费了这好酒呀。”
蔺相安想想自己现在的模样也不能喝酒,确实是有些浪费了,他拿起酒壶斟了杯酒,正要向壮汉递去,哪知对方直接把酒壶拿去,咕噜咕噜几下就喝了个一干二净,一滴也倒不出来了。
蔺相安看着对面壮汉打饱嗝的模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壮汉抹去下巴漏出来的酒液的间隙,小二匆匆忙忙呈上一坛酒,壮汉乐呵呵地接过往大海碗里倒了整整一碗酒,朝蔺相安敬酒道:“失礼了,在下胡广,是个打猎的,刚才那酒,多谢了!”
蔺相安两手捧着小酒杯子,与海碗的边沿碰了一下,微笑的时候眼角挤出好几条皱纹:“鄙人姓蔺,名相安,是个……教书的。”
霎时,酒馆安静下来,在场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地盯着蔺相安,宛如他是头食人猛兽,突然间闯入酒馆里来。
这全在蔺相安的意料之中,早在出门之前,他便与白黟商量过,弄出这事的,人的机率要比鬼大上许多,此刻他当着众人面说自己是名夫子,也是为了引那犯人上钩。
酒馆内安静了一会儿,胡广最先回过神来,他放下碗,凑近了问道:“先生可是初来乍到?”
蔺相安点点头,“正是,老夫准备回趟家乡,途经此地,打算歇息一晚再继续赶路。”
“先生,”小二将长布往肩上一甩,提醒道,“那您可得小心点,咱这最近可不怎么太平,已经有九名夫子失踪了,都是在回去的路上不见的,衙门的官差把这地方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屁点人影。”
蔺相安漫不经心地搁下杯子,道:“多谢二位相告,老夫只是在此地歇息一晚,明日便动身离去,想必是不会遇到那歹人。”
“小心使得万年船。”小二说出最后一句忠告,摇摇头回去接着干活了。
酒馆又喧闹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先生看着斯斯文文,却是挺有胆量的。”胡广大笑几声,朝肚子里又灌了几碗酒。
“不敢当,不敢当。”
二人边喝酒边聊了一段时间,蔺相安只觉得胡广虽然过于不拘小节,但为人潇脱豪气,相处下来甚是愉快。不知不觉间,待他回过神来,酒馆里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三桌醉醺醺的客人饮酒闲谈。
铃铃铃。
铃声由远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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