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弥补自己的错误。
对呀,他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
蔺相安几乎要为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高兴得飞起来,一双眸子重新恢复了神彩,布满了对未来的期望。
“兄台,敢问如何称呼?”男人问。
蔺相安扭头面对三人:“鄙人姓蔺,是名大夫。”
哐啷!
楼下不只打碎了什么,尖锐响亮的声音震得蔺相安回过神来,他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想起村子已经不在的事实,那些熟悉友好的面孔再也不会笑吟吟地称呼他蔺大夫,而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他都要因为连接的影响而被迫成为白黟的奴隶……
若是一般人陷入此等处境只怕会心灰意冷,甚或自寻死路,但蔺相安从来就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他自幼在妓院长大,虽有个爱对他又打又骂的娘亲,可姐姐们的疼爱以及他活泼的天性练就了他如今乐观坚毅的性格。只稍片刻,蔺相安就决定他今天非离开此地不可。
恶鬼首先对房里的窗子打起了主意,他跨步上前,试探着摇了摇这木制的窗子,只听到格拉格拉的响声,锁了。
挨千刀的小兔崽子。蔺相安狠狠在心里骂道,不敢使劲拉开窗子,唯恐弄坏了窗将阳光泄进来,那可直接就魂飞魄散,得不偿失了。
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出去呢?蔺相安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这边恶鬼使尽心机想要逃出去,那边法师闲适地坐在客栈一楼窗户边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观赏着河道水面映出的粼粼月光。他这位置可不是随意挑的,这儿不仅风景好得很,而且还是通向客栈大门口的必经之路。白黟漫不经心地抿了口酒,瞥了眼楼梯口一晃而过的黄色影子,嘴角不觉上翘。
“客官,您点了一盘白斩鸡,一瓶女儿红,一共是――”算盘噼啪噼啪响,“这个数。”
“老板娘,能算便宜点么?”白黟微笑道。
老板娘轻笑一声:“你模样长得倒是不错,但我这好歹是做生意的,若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我这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看来美男计用不成了。白黟摸摸鼻梁,手一低从地上拎起一只橘黄色的猫儿来。
“喵!!!”
“那我能用这个抵帐吗?”白黟把猫儿提到脸边,笑吟吟地看着老板娘。
“这个……”老板娘苦笑,这可让她怎么回答是好。
“开个玩笑。”白黟站起身,从兜里掏出碎银搁在桌上,而后就拎着那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猫儿上楼去了。
老板娘收下银子,偏头想了一会儿:“怪事了,那男人来的时候有带猫么?”
“骗子!”一回房,蔺相安便张开猫嘴,破口大骂起来,全然不管自己还被白黟拎在手上,身子在半空中摇来晃去,“你居然骗我现在是白天!”
白黟冷笑一声,将蔺相安扔进房里,关上房门,神情冷峻得与他方才在外头的表现全然是两个人,接着,他说了一句让蔺相安气得肺都要炸开的话。
“我不骗你,你怎么会傻兮兮地走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