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05
他仰起脖子,透过薄如蚕丝的云层望见繁星点缀着墨黑的苍穹,汇聚成广阔无垠的星河,由天际流向盘云山的后头,遥遥无止尽。
收回视线,他拽了拽几欲从他后背滑下的鬼怪尸体。回头看了眼来时的山道,只能容纳一人的台阶上,每一块石头都留下了他沉重的脚印,再往下看,山道犹如蛇的身体般七歪八扭,使人身在其中,却无法窥得其形,只知道这狭窄崎岖的山道是唯一一条连通山顶与山脚的道路。他转头望向去往山顶的路,看见尽头消失在天际,忽然就生出自己正踏在去往银河的道路上的错觉。
他知道他不够格。
头顶的那片天空太过广大,衬托得他如此的渺小,微不足道,好像一捏就碎的蝼蚁,可即使如此,他也如同那蝼蚁想要在这万千世界中偷生般妄图改变自己不公的命运。他有数不清的前人,那些人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譬如抗争,譬如妥协——
——而他选择的是放弃。
“白黟,哇,你背上扛的是什么东西?”
白黟先是为对方大惊小怪的叫嚷声吵得皱起了眉头,随后将背上的鬼怪扔到了地上,巨大的身躯立刻砸出震天动地的响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赶过来围观。
白黟环视了一眼厨房,淡淡地答道:“这是鬼怪。”
“鬼怪?我还以为这是牛呢。”先前向白黟搭话的人卷起袖子,粗壮有力的手拾起鬼怪脑袋上一只弯曲的角,摇晃了几下。
“这是獓狠,你没见过?”
“猪牛羊鸡鸭鱼我见过,鬼怪?你什么时候见过厨房里有鬼怪的?”男人说着,揪住獓狠的角向上一举,“它死了?”
“死了,我在它腹部下的剑。”
闻言,男人一手提着角,一手探进獓狠腹部,向外一掀,无数粘糊糊血红色的肠子立即哗啦啦地流到了地上。“刀子下得还挺利落。”
男人厌恶地扔下獓狠的尸体,转身对围观的人吼道:“看什么看,不用干活啊,想饿死整座山的人是不是?”待所有人都回去继续工作后,他走到水缸边舀了一勺水,仔细地冲去手上的血迹,这才开口问道:“你带着这玩意儿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请你用它做道菜。”白黟面色平静地对盘云山现任大厨说道,仿佛他说的是一件和料理鸡鸭鱼般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男人怔了怔,直到白黟用表情告诉他他并没有听错:“你就为了吃这玩意儿特地大老远的把它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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