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一直在为蔺相安买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花生糖了,因为他既不愿面对大师兄和蔺相安情投意合的事实,也不愿再想起蔺相安之死。
白黟拿起墙边的剑放在膝上,拆开裹在外层的布,好似爱抚恋人般抚摸着剑身,心里想着月华会不会过来看他的剑。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白黟放下剑,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月华,而是嘻皮笑脸的掌柜,颈后还挂着一条白色毛巾。
轻浮。白黟脑海中再次闪过这两个字,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这里不需要侍寝。”
掌柜上翘的嘴角顿时放下,呆愣着问:“什么?”
门在他面前被重重地关上了。
“等等!等等!”
白黟刚关上门就听到掌柜在房外猛敲门,透过光线可以看出对方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门上,姿势活像一只青蛙。
“我真不是来侍寝的!”掌柜拼命解释着,声音里甚至还带了点哭音。
门再次被打开了,贴在门上的掌柜差点儿就摔进房里,白黟看着掌柜:“你想干什么?”
掌柜破涕为笑:“我是来洗澡的。”
白黟关上了门。
“等等!等等!”
掌柜又一次拼命敲打着门,哭叫着解释:“不是我洗,是你洗啦!”
半柱香的时间后――
白黟的房内多了个洗澡用的大木桶,桶旁摆着一面屏风,掌柜卷起袖子,一边朝木桶里倾倒热水,一边嘴不停地说着话:“你们大老远的经过这一定很累,好好的洗个热水澡不仅能洗去浑身脏物,而且还能洗掉身体的疲劳,保管你们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天亮。”
倒完水,掌柜提着小空桶走出屏风,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后先是目瞪口呆,连桶掉地上了也不知道,紧接着他失声尖叫,用手指遮住眼睛。
“你在干什么啊!!!!!!!??????”
白黟站在窗边,身无寸缕,在月光照亮的地上留下一个修长的影子,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长长的银发滑过结实的肌肉。“有什么不对吗?”他问。
“你怎么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脱光衣服了!!!!!!!”掌柜边喊着边透过手指缝偷偷打量白黟的身材,当目光下移时,他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黟的下半身。“哇,居然连那里也是白色的……”
“洗澡不脱衣服怎么洗?”白黟慢慢走向大桶,掌柜慢慢往后退。
“你究竟在躲什么?”白黟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他每向前一步,掌柜就后退一步,途中差点就被地上的桶绊倒,最后不得不握着洗澡桶的边沿,在白黟的逼近下缩起了身体。
掌柜脸上一片潮红,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白黟的阴影下,不断回避着后者投来的视线,讪笑着说:“客官您慢洗我先走了哈。”
“等等。”白黟进到桶里,舒服地闭上眼睛,“你脖子上那条毛巾是干什么的?过来帮我搓澡。”
那掌柜僵硬地转过身,一副恨不得把毛巾往他脸上丢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