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27
他在凡人的世界里被称为鬼怪,在老婆子的嘴里被称为奉水。自他有记忆时起,他就生活在河里,以鱼群龟蛙为伴,游耍嬉戏,晨曦赏阳光洒落水面时映出的粼粼波光,暮夜闻蛙声蝉鸣而眠,自由自在,不亦乐哉,恍恍而过便是五百余年。被老婆子诱入这宅子里后,最初几年,他过得倒也舒坦,只需挥一挥爪子,保得村子庄稼不受干旱之扰,众人便会将他奉若明珠,每日献上又红又甜的小枣子,还将宅子改造成适合他居住的环境。然而在老婆子死后,那些剩下的人便以外出游玩为由,将他独自丢弃在这空无一人的宅子里,贴在大门后面的符文表面上说是为了保护他不受其他鬼怪侵扰,却也限制了他的行动。他只得每日以误游入井中的鱼儿为食,等啊,等啊,等着那群人回来,有句话叫一日如隔三秋,而他这一等,便等了数十载,岁月缓慢得仿佛比那五百年还多了上千倍,日日夜夜地哀嚎只为了能有人将他从这束缚中解放出来,而眼前这个只活了不过十余年的孩子却说要来杀他――
奉水发出一声巨吼,震得天花板横梁上的灰尘都扬扬洒洒地落了下来。“白毛小儿,你想杀我,我就陪你玩上一玩。”说罢,他身型缩为猛虎大小,从大厅门口窜到前院当中。
“白黟……”蔺相安想制止住少年,但后者哪肯听他的,拖着巨剑哒哒哒地就跑了出去。
“老天,这两个人怎么都不听劝的啊。”蔺相安抓狂起来,跟着跑到前院,他后脚刚离开大厅,宅内所有的门便立刻关闭。
鬼怪看起来比在宅子里的更大,他庞大的身躯蹲坐在门前的石屏上,遮住了头顶的阳光,无形的压迫感在这不大的空间中弥漫开来。
“白毛小儿,你连你那把剑都拿不起来,你确定你真斗得过我?”
白黟单手提起巨剑灵活地转了一圈,好像他手中所握只是普通的轻剑般,他喷出一声不屑的鼻息:“装神弄鬼,我鼻子不灵才被你骗到井边,但你以为我眼睛瞎了没看出你的幻象之术吗?”
少年话一出口,鬼怪的身体即时缩小,变回方才宅中显露的大小,他咧开嘴露出两排利齿,吼叫着扑向少年。
白黟也不躲闪,他两手抵剑护在身前,挡住鬼怪攻击,身体在这冲击之下至少后退了八步,激起一阵尘烟。
“白黟!”躲在角落的蔺相安担心地叫道,然而叫完后他又震惊了,尘土散去后,少年还在与鬼怪拼着力气,那双瞳孔中不但没有一丝的恐惧,甚至还闪耀出兴奋与嗜血的光芒。
“吼――!”鬼怪见无法再往前逼近少年,只得伸出利爪朝后者攻去,趁机后退。
锵!
少年轻易的用剑避开利爪攻击,紧随鬼怪其后。
奉水本想在拉开一段距离后再转身攻击少年,然而无论他如何奔跑,跃上石屏,亦或是绕着石屏转上十圈,少年仍然能紧紧跟在他,丝毫不给他任何攻击的机会,而他若是稍有迟疑,少年手中那把剑便会将他皮肉破开。
奉水心中生出冷汗,他没想到这看起来瘦不啦叽的小子竟能在拿着这么大一把剑的情况下还能跑得这么快。眼看着这场战斗在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拉长着,他灵机一动,后腿猛地使劲跳上二楼房梁,少年终于不再跟着他,而是拖着剑,轻喘着气抬头望他,双眸通红。
奉水心中一喜,他所想的果然没错,少年虽有极好的轻功,却只善于往下,而不善于往上。他倾下前肢,冲着底下的少年大声吼叫。只要他将这少年扑倒,就能逼得少年认输,把贴于门上的符文撕去,而后他便能离开这该死的破宅子,从此获得自由了。奉水想得高兴,叫声也不禁减了几分凶猛,却没见着白黟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他大吼着跳向少年,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先是心生疑惑,后来又想少年大概是被吓呆了,然而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在他眼前的少年却消失不见,他一扭头,却见少年不知何时移到了他的身侧。
短短的时间却宛如慢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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