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景的时候,忽然只觉得面前银光一闪,然后脖子间上似乎流过什么温热的液体,她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公主,属下来迟了。”听到自己身后的声响,白汐景转过头去看见的便是一身玄衣持剑而立的杜康。刚刚逼回去的泪水,此时不知为何缘故竟又悄悄浮上眼眸来。白汐景微微摇了摇头,轻拭了一下眼角,本想说什么话,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来,只能默默地摇着头。
杜康看着这个模样的汐景,心里微微一叹知晓她定是受了委屈,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来,“公主,此地不宜久留,杜康失礼了。”说完杜康便一手揽着汐景施展轻功落到了一处院落的房顶上。
白汐景消失,蓝翎的死讯很快的便在三皇子府邸传开,管家也只有硬着头皮将此事告诉了正在待客的秦知越。秦知越闻言心下一紧,忙吩咐了府里的侍卫前去搜寻,要知道若不是将白汐景这颗棋子拽在手里,那么这局棋他的胜算可就没了。后来秦知越越想此事越觉得沉不住气,终是委婉的向着方思远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亲自参与到搜寻中去了。
而秦知越却完全没有想到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此时正藏在他和方思远谈事的屋顶上,仅隔了咫尺距离罢了。
“这个秦知越人倒还是颇为精明,看准了今日公主到达京城而白王因为参加述职不可能亲自前来接应公主,竟想了个法子将世子也拖住了,这么一来公主可谓是孤立无援。若是等到大王和世子察觉到公主在这里的事后,只怕已经迟了。”看着越来越远的秦知越的背影,杜康开口道。
“哥哥若是不在,我们如何回行宫?”汐景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要知道现在秦知越可是为了寻她到处设防,刚才的恐惧之感直到现在也还压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一想到如此,白汐景蓦地将手拽得紧紧的,手心里的那只白玉簪在雪夜里闪过一丝银光。这是她刚才拔下的,那个时候的她只是在想着若是秦知越再来,那么她就……
“这个公主不用担心,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们。”杜康淡笑一声开口道。
“谁?”
“方国世子,方思远。”杜康说完这句话时,目光忽然顿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什么一般。白汐景顺着杜康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瞬间竟然看得呆住了。
大雪纷飞中,映着那天边的夜色,一个年轻男子长身而立,节骨分明的手上正执着一把六十四骨的油纸伞。只见他一身素白色的衣袍,淡然清雅,容颜秀丽,他静静的立在那里,如同一块光华灼灼的和氏美玉,所有一切的喧嚣似乎都在他那里蓦地淡了。他的眉目秀丽如画,一双墨色的眸子如深渊一般,又如那包含一切的夜空。
那是一种极为动人的气韵,如同那高山流水,如同那蓝天白云,如同那皎洁的月光,如同那山巅的积雪,如同那拂过柳丝的微风,柔和,自然,却又有着不能接近的高雅。
似乎对这边的情况略有所察,他微微他起头来看向这边,然后轻轻的说了一个字“走。”明明那般细微的声音,可是汐景却像着了魔一般竟听得清清楚楚,连带着一些细微的神经都被轻轻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