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说着,闪到了对面。
我和闷油瓶正僵持不住,就听棺材里咔嚓一声。我心里一惊,心说有戏,连喊小九他们再坚持一会儿。抬头和闷油瓶对视,却发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嘴巴里一直小声念着“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被他的异常反应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手上的伤,抓住他的肩膀让他清醒些。
这时,人俑从张开的口部开始逐渐向中间裂开一道细缝,缓缓向两边打开。我的神经绷到极点,紧盯着那具铁棺,心说万一里面蹦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也好抵挡一阵。
闷油瓶的脸色依旧不好看,沙哑着嗓子让我赶紧离开。我的固执死随爷爷和我老爹,性子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动,站在那里死活不答应。没想到,闷油瓶抽出左手猛地推开我,甩了一句:“碍事!”
他的力气极大,我没防备,被他一推直接摔到了地上。那天晚上情景像海水倒灌一般涌回脑海,梦里面闷油瓶的表现竟和现在如出一辙。
你大爷的!老子对你挖心掏肺,现在居然嫌我碍事!碍你嫁人了?!我的火气也窜上来了,狠狠挖了他几眼,抢过黑金匕首,不要命似地冲了出去。
就听黑瞎子在后面吹了声口哨:“悠着点,小三爷。”
我暗骂他不地道,更生气闷油瓶阴晴不定的态度,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干脆拿起刀见尸就砍。这些尸体的肌肉已经石化,加上身上的铁皮尽数快脱光了,速度逐渐加快,好像几只血猴子窜来窜去,饶是匕首也只入得三分。
我一边用刀抵住活尸们的攻击,一边配合小九他们用枪打它最脆弱的脖子,总算抵当住一阵子。
棺材的机关还在缓慢运作,过了一会儿,就听老金子喊道:“有门了!赶紧撤!”
我这边无暇分心,只得且战且退。忽然闷油瓶嗖地窜到我眼前,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刀迎了上去,力道和技巧比我刚才不知强上多少倍,竟生生把一具笑面尸的头从脖子上直接砍了下来。
闷油瓶一来,战斗力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我见他左手持刀,才注意到他的右臂除了最上面的刀伤,有两处似乎是咬合的伤口,一处在手背,一处在上臂。尤其从手背到两根奇长的双指之间,竟是一连串咬痕,伤口极深,还在不断滴血。
我瞥了一眼那具打开的棺材,呼吸猛然一窒。那里面放的东西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好像某种烧焦的软体动物,似人形又非人形,隐约能看出头部和四肢。同样大张着嘴巴,牙齿一层层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上下颚,非常锋利,估计闷油瓶在探洞时就是被这怪物咬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