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倒钩,好像鱼刺一样死死抵住了闷油瓶的胳膊,已经看到血顺着他的胳膊流了出来。
这种机关我在爷爷的笔记上见过,叫做鱼鳞锁,也叫滚刀扣。顾名思义,只能顺着机关的方向前进,一旦向后使力,就会被锋利的刀片或者尖刺卡住,再大点劲儿,身上的皮肉会瞬间被割得一点不剩。
在古代多用在酷刑上,两边各摆上十几个滚筒状的柱子,上面插满了刀片或者倒刺,中间留出勉强通过一个人的通道。柱子只能顺着滚动,反方向会被内部的机括卡住,需要用蛮力才能推动。
行刑时,将犯人腰上系住绳子,逼他们进到最里面,再由外面的人用力拖动绳子。等把犯人拖出来,两边的柱子上已经挂满了一条条肉片,那人被刮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又不能马上断气,苟延残喘躺在地上,看着自己变成“骨感”的身体。如果提前贿赂刽子手,还能拉得快一些,之后马上补一刀少受些活罪。
这在当时是一种极其严酷的刑法,民间也戏称‘倒骑驴’、‘胖子愁’。据说,这种刑法最爱用在胖子身上,连脂肪一起刮到滚子上,省去了保养的步骤。
因为过于残忍被逐渐废掉了,后经改革变相用在各类机关中。没想到在这里碰上,这下子闷油瓶想退出来根本不可能,只有一探到底了。
“你忍着点,”我让小九把黑金匕首递给我,尽量放平自己的语气,道:“我帮你把倒刺撬开。”
闷油瓶只是摇了摇头,推开我,胳膊继续往里伸。我站在一旁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着急。一边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一边嘱咐小九几人把武器端好。这时也管不了墓里不能开枪的说法了,只要哪个门先出来尸体,直接照脖子打(那里是任何活物最脆弱的地方)。
我守在闷油瓶身旁,也举起枪警惕着他身后那几道门。所有人不敢大声出气,大厅里只剩下毛骨悚然的怪叫声。
这时,闷油瓶用左手轻轻拍了我几下,我扭头,发现他的表情变得异常柔和,眼睛却黑得发亮,轻声对我说道:“如果有情况,用那把刀把我的胳膊砍下来,要快。”
我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整个人好像被雷劈到,愣在那里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印象里的闷油瓶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现在说出这种话,难道棺材里真有什么不能言明的东西?!
“你……你摸到什么了?不要胡说!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极力咬牙保持镇定,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觉到牙齿在止不住打颤,连声音都变调了。
“我信你,要快。”闷油瓶还是那样直直地看着我,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眼神出奇得平静。
我突然意识到强大如闷油瓶也会有依赖别人的一天,那个人居然还是吴邪,还是一只菜鸟!可我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让我亲手砍掉闷油瓶的胳膊,还不如让我砍掉血尸的脑袋当马桶来的容易。
我索性转过头不再看他,也不理他,身体却控制不住开始发抖,鼻子一酸,眼睛立刻模糊起来。说实话,我能想象闷油瓶会失忆,会受伤,甚至会死,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在我的面前断手断脚,这根本是我无法接受的。
原来,世界上真的不曾存在过奇迹。
此时,我心里多少替他感到高兴,至少这样的张起灵已经变得更像正常人了。
虽然没回头,我知道闷油瓶还在盯着我。以往险恶的环境下,我都能通过冷静快速地思考绝处逢生。现在我只有一种想法,叫作“绝望”,我甚至开始厌恶起自己的无能。
我背对闷油瓶用枪托狠狠砸了自己脑袋几下,力求保持清醒,又不敢回头看他,只抽了抽鼻子,闷声道:“对不起……我办不到。”
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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