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处事亦或性情,都比从前成熟了许多。
想到他为自己着想的细节小事,胸口不禁暖意融融,连带手中的故事,也格外觉得温馨。
书中情感正入佳境,云荷也读得津津有味时,绿芽忽然喊了她几声,她回过神。
“怎么了?”
“青凤郡主求见。”
云荷愣了愣,青凤?
对此于女,她的印象是她甩过来的那一鞭子。她歪过身去,“就说我睡着了吧。”
绿芽道:“是。”
云荷见绿芽出去了,再翻书,却有些接不下去,多少被影响了心情。不知道青凤来找,有何贵干?
其实想也知道,她来能有什么好事?必是要夹枪带棒地损自己一番,以平自己不能当天后之愤?
门吱呀一声,绿芽又走进来,“青凤郡主称,非见到你不可。”
云荷皱了皱眉。这人真固执。她已经避着她了,还想怎么样呢?见绿芽脸色微黯,想必在青凤面前也被为难了,自己何苦让她难做?便坐正身体,“那就让她到正殿等着好了。”
绿芽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即微笑点头:“是。”
她心里想,云荷虽然不是大家闺秀,甚至出身极其低微平凡,但逐渐已经有了母仪之风呢。
云荷慢悠悠地到正殿,青凤坐在边座喝茶。身上依然是火红簇新的大红衣裳,火辣辣地热情。
见她出来,青凤放下茶杯,也不起身,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许多年未见,你倒一点也没变。”
云荷缓慢走向她,笑吟吟地:“你也不曾变,至少我一眼还能认出你。”
她的脸轻微地抖了抖。
云荷说:“喝荷呀。”一面在她主位坐下,绿芽奉具茶盏,她摆摆手,并不喝。
青凤喝了口茶,笑道:“没想到再相见,你倒是从前长进许多。要当天后的人,果然连气势都不同了。”
云荷淡定自若:“哪里哪里。只不过经历过生死,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对了,你素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不知道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青凤显然没料到云荷如此犀利,顿了顿才说,“没什么事,只是看看你。怎么说,我们都是‘故人’不是么?”
“是。”云荷温雅一笑,心里只想,你我是故人,还是敌人呢?从前与她的经历,绝对是不愉快的,她也犯不着因为他们是‘故人’而来探望吧?
也许是想来看看死而复生的人,会不会长出一张妖精的脸?
气氛僵冷。青凤自己坐着也没意思,如今她是什么身份,云荷又是什么身份?和云荷叫板,只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人也见过了,而且无话可说,不如趁早走。青凤心里活动着,边站了起来告辞。
云荷说:“大老远跑过来,不多坐一会儿么?”
“听闻你大病才愈,也不敢多打扰。告辞。”
云荷便叫人送她出霄云殿。她当然不会把青凤的客套话放在心上,甚至她都觉得她完全没有来探望自己的必要,不是浪费时间,浪费精神么?
回屋子后,绿芽也跟了上来,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青凤郡主其实相较以前,气焰还是要收敛了许多。”
“是吗?”云荷漫不经心地随口问。
“是呀。”绿芽笑笑,“她已为人妇,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张扬了。”
“哦,她已经成了亲了呀。”
“是的。姑娘不在……姑娘沉睡了一百年,这中间发生了许多事,她早已到适婚年纪,自然是嫁了的。只是因为她脾性不好,似乎与夫君也不大和睦。”
云荷哦了一声。青凤嫁的好与坏,与她能有什么相干?她最好都不要与青凤有什么交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