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经常怀疑他是去跟同样神出鬼没的清风下棋了。薛大夫单名一个恒字,听说跟花家还是老乡,之前向花堇提过亲,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自发退了亲,故虽然花家夫妇和花堇都未记恨,但跟花家关系也并不算亲近。
花家迁到朝花镇后几月,他也随着来了朝花镇开了药堂。听闻他的祖上均是有大名气的神医,有的入了皇宫太医院为国医圣手,有的游历江湖四处悬壶济世,名响天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传到这几代便毫无征兆地忽的没落了下来,无论后来几代人再如何努力想去力挽狂澜改变这一惨淡的局面,也终究还是没有做到长辈们所期望的那个“恒”字。
但即使如此,俗话也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这薛大夫往常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总让人觉得他自己也有病,但治个小病小痛还是很在行的。谈不上什么妙手仁心,也决不会干虚抬药价的事,极尽中庸之道,这对一个大夫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故旁人背后再怎么议论他的家道中落,见了面还是会恭恭敬敬唤一声“薛大夫”。
此时薛记药铺却是异常的人头攒动,哪还有往日门庭冷落的模样?我硬着头皮往空隙处猛钻了好几次也没能挤进去,只能对着在浩荡人潮下显得无比逼仄的店门望洋兴叹,自愧不如。
烈日炎炎,我一人就这么干晾在药铺外,被毒辣的阳光晒得满脑门子汗,湿淋淋得仿佛方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正晕晕沉沉地用手胡乱扇着风,肩上突然被人一拍,我疑惑地转头看去,只见迎面是一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如鬼魅一般怪异,不禁肩膀一颤,待看清容貌之后才平复了惊慌的心思,“薛大夫,是您呀。”
薛恒的气色愈发差了,原本还能从脸上瞧着些许血色,今日一见却发现那脸上居然已泛着青了,隐隐还能瞧见大片大片的由脖子延伸到耳根的淡青色脉络,一双眼圈是乌青的,嘴唇却是出奇的血红,恍若涂了浓重的口脂一般,有种病态的妖冶,宽大的袖子下是一双修长但骨节却瘦弱伶仃的手。
这哪像是一个大夫,简直就是一个打蔫儿的的病秧子。
他似乎连转动脖子的力气也无,只直着脖子有气无力地转着眼珠上下打量着我,他的眼白比正常人要稍多一些,看起来格外吓人,等我僵着身子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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