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踢到了那最后一把菜刀,那残破不齐的豁口足以表明这厮心中如火如荼的怨念。
这般想着,我视线逐渐游离在后厨角落摆放的几只油汪汪的泔水桶,顿时觉得这容貌出众的小黑怕是性命堪忧。
有道是,自古红颜多祸水,自古祸水都作死。
耳畔传来一阵爽朗清脆的笑声,似是是从大堂传来的,“哎呀呀,这外头站着的是哪家的小哥儿,模样生得好生俊俏,只是之前怎么没在镇上瞧见过,莫非是外来的――”
朝花镇上虽是民风开放,但这等大胆放肆的调侃也不常有女子敢说,想来大概也只有那花堇能说的出口,我撩开布帘从后厨出来,果然看见了正噼里啪啦不断尝试与小黑搭话的花堇,远远地只听见一连串的“这位小哥你芳龄几许身高几何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尚婚配否呀?”
小黑:“……”
花堇是城西口花氏胭脂铺掌柜的小女儿,前头有一个姐姐名唤花染,是一对双胞胎姐妹,是三年前搬来朝花镇的。她们俩虽然同龄,但花染温婉大方,贤惠体贴,是出奇柔顺的性子,而花堇活泼开朗,肆意洒脱得像匹小马驹,敢做敢言,为此也没少挨花铺掌柜的骂,第二天却依旧我行我素,但这般的性格倒是更让人喜欢,所以跟我和邱五晏关系都格外好些。
至于花染,大多日子都是足不出户的,我也只见过一面,与花堇面容相差无二,但眉眼却生得极温柔,第一眼便很容易让人把她跟美好的事物联系在一起。若说花堇是三月灼灼开放在枝头的桃花,张扬肆意,明艳不可抵挡,那么花染大抵便是五月绽在池面上的睡莲,静婉妥帖,安然自若。
花染与我说来也有些渊源,大概便是三年前初到灵栖时吧,我跟随邱五晏去买菜,趁他跟一个菜农讨价还价之际,我偷偷跑去街市另一头流着口水看卖糖人的师傅浇糖,好不容易收了心,再回头时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纷杂缭乱,哪还找得到邱五晏的人影?
那时候我年纪尚小,还是一派小孩子心性,暗骂了自己一阵后又总疑心是邱五晏不要我了所以才把我丢在大街上,不禁坐在地上哭得无比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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