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她的禁锢,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姑娘虽然为女流之辈,然而定然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取得姜慕信任,然而聪明人也需得干聪明事,再狂热的赌徒在倾尽家财后也应当学会收手了,不然接着剁下来的,便是他的手指、胳膊,甚至是,脑袋。”
话音刚落,他已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指甲在她的喉咙上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开始扈姬还不觉得有多疼,只觉得他的指尖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然而不到半晌,便是一阵伤筋动骨的疼,从心口火烧火燎到喉咙,连同额角的青筋恍若都要迸裂开来。
这定然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一条划痕所能做到的。扈姬忍痛抬起眼来,只见眼前的白衣男子正闲适地用帕子擦拭着手指,面对她痛苦的表现时也是春风拂面的模样。
他居然在指甲盖儿里下了药!
“不是什么剧烈的毒,只是药谷里特别研制的蛊虫,若是再妄图近指定人一步,便得先受焚心之苦。”他又浅浅地眯起了眼来,看起来就像是山涧中一只慵懒的狐狸,“姜慕唤你来朝花镇,定然有他自己的打算,邱某不便违背他意,然而也请姑娘……识得分寸进退一些。”
这个人,够狠,也足够绝。
她冷汗淋漓地捂住了脖颈上的伤口,强忍着疼痛,妥协道,“那你得先给我一笔钱,我……”
然而他却是摇摇头,一派从容淡然,“一枚铜钱都没有,要知道你是死是活,皆与我毫无关系,不过是连带着死了一条虫子便是了。若你要想活着看姜慕凯旋,那旁儿便有一家花楼,你若愿意重操银筝,或许还足供温饱。这世上笑贫不笑娼的道理,想必你的体会比在下要深刻多了。”
“……多谢。”她只能这般回答。
“不用。”邱五晏微笑着点点头,对这句感谢来之不拒,照单全收。
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扈姬的眼前仿佛显现了那只浮沉挣扎在水面之上的蜉蝣。
痴梦醒时,生死不忆。
【蜉蝣痴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