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如同冷玉一般,温凉中透着些许的冷,微微展露的微笑里藏着无数的谜。
钟爱老式婚礼的家族,将整个婚礼如同拆分一台巨大的机械一般,把每个零件都取去细细研究,将来宾的条件都掰出来细细看,并熟记与心,一遍碰面时应用自如。
“我何时说要结婚?”稍稍沉默之后,越铭卿惯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不知所措,即便他掩饰得非常好,稍纵即逝的犹豫依然被看过无数人表情的姑姑准确的捕捉到。
“总是要结婚的啊。”越理淡淡回复。
“即便这样,关盛夏什么事?”越铭卿微微调整呼吸。
“你不想和盛夏结婚?”越理反问。
越铭卿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随即从内心里涌出一阵焦躁。显然,越理掌握了一些什么,却正好是他不知道的。
虽说,不在越氏企业供职,但越铭卿依然能够时时刻刻感受到这个家族的力量,除了令人感到厌恶的阴暗意外,更令人无法拒绝的是特权和捷径,甚至是姓氏所带来的仿若天然的优越感。就例如他们三个人在大学时候弄出来第一个产品,需要一笔资金投入才能顺利运转,三人做好方案计划,各种银行要求的资料去借款时,在他报上名字的一瞬间,他分明看到那经理的脸色从审视转换为毕恭毕敬,一旁的见习生也换上谄媚的笑容。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他们拿到了贷款。
越铭卿到现在还记得,在他起身出门的时候,那经理在后面补了一句:“越少如有需要,随时打电话就好。”
越铭卿自然没有那么矫情得拒绝,指责,反抗现实。就像他从未想在父亲越泽平面前证明自己什么一样。但,他心里也清楚,如果想自己做决定,摆脱家族自认为慈悲的“给予”“授予”,唯一的出入就是要变得更大更强!
“……这不是重点,别转换话题。”想到这一层的越铭卿,目光不由得因质疑而变得凛冽起来。
“我也没有说盛夏是越家的新娘啊,你自己想多了吧,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你还不知道,你父亲正大撒网张罗你的婚事呢,虽然现在还没有眉目,我觉得张芷裳获选的可能性最大,也许,不出两月,我就能确定哪一位小姐是小卿的未来新娘了。即便不是盛夏不是新娘,我的功夫也不会白费,让盛夏当伴娘,跟在你和新娘的后面,可以一一提醒你,多好!”
“……”
“小卿,我是开玩笑的,我让盛夏背这些是因为你爸爸让我去参加股东会,这些资料是你爸爸给我的,让我好好背下来,我连背台词都得熬上一夜才能背透,如何还有容量装这些,所以我要借盛夏一天,股东大会那天,她就是我的小助理。”越理用指尖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虽说是指导盛夏背诵,但这一来一回,自己也记住了不少,她不由地自嘲笑。
越理的解释并没有带来效果。因为越铭卿的脸,越来越紧绷。
他听得出来,越理的话并非全是玩笑,而是隐隐在提醒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