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陶心然如此的性急,他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按着突突作痛的额头,用充满无奈的声音说道:“一个丫头而已,你何必那么紧张呢?要了就要了呗,改天我送你十个八个去……”
是啊,只不过是个丫头而已,端木灼想要,就给他呗。最多,回头他再挑十个八个给陶心然,也就是了。
这边,端木阳也有些醉了。他一边说,一边去摸桌子上的茶壶――要知道,在这里陶心然的一饮一食,都是他另外派人做的,就连陶心然的帐蓬里,有的也只是茶水,而并非草原上常见的奶茶之类。陶心然不大喜欢闻奶的味道,这一点端木阳牢牢地记在心上,所以,在她居住的地方,是绝对不会有这些东西出现的。
看到端木阳仍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陶心然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就知道,珠玲花在端木阳的心,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丫头而已。可是,在她的心里,珠玲花却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端木阳这样做的。
火气就这样上来了。陶心然一把夺过端木阳手中的茶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望着他,怒道:“你倒是说说,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把珠玲花送给你的那个弟弟了啊……”
是啊,这种没有答案的捉迷藏游戏,她不想玩,她只想知道结果,她只想知道端木阳的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他究竟有没有打算将珠玲花送给那个可恶的端木灼。
端木阳也烦了起来。
要知道,在宴席之间,他的未过门的王妃丢下他,扬长而去。为了这个,他已经被端木灼笑了个半死,可是而今他才一进门,陶心然又再因为这件事而问他,所以,端木阳觉得烦极了。
不过就是一个丫头,不是么?那样的丫头,他的三皇子府里,没有一百个,最起码也有八十个,可是,为什么他们盯上的,都只是那么一个人呢――一个硬是要,一个硬是不给,那样的两个人,一个是他暂时还不想得罪的端木灼,而另外一个,则是那个他想要捧在心尖上的女人。
两人如此难为夹在中间的他,而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端木阳狠狠地甩开了陶心然阻挡他拿茶壶的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值得么?为了一个丫头,就要和端木灼撕破脸皮,你可知道,端木齐都在一边看着呢,他没有借口向我发难,可是,看到端木灼对着我无理取闹,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么开心……”
也不管陶心然有没有听懂他的话,端木阳“霍地”从床上站起身来,望着这个如此不懂事,只会心软的女人,恨恨地说道:“送他不就送他了,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丫头如此的在意呢?”
陶心然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
她退后两步,颓然地坐在床上,望着仿佛被困在笼子里的兽一般正在烦躁地走来走去的端木阳,心口一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