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4-10
冷风长吹慑人心,与月相生伴薄雾。风已飘渺,花亦无踪。
说完,仿佛苍老了二十岁的李太后,就地慢慢地转身。然后,拖着长长的灰色的背影,静静地朝着佛堂后面的寝殿里走去……
她的脚步,有一种轻忽的,杂乱的响,就仿佛是冷雨落在鼓面上,匝匝密密,带着错杂的,无章的,还有说不出的幽暗的队冷之调。
那脚步,响在袁烈的心里,他只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母亲那无助得仿佛初生羔羊的眼神,只不过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李太后对少年时他的冷漠的,高深莫测的俯视。
无数和过往,如砂风呼啸,只不过一个转眼,湮没了一些,又将展现了一些――没有人真正的无辜,特别是身在深宫,我们总要为了自己的利益,总要为了自己的生存,总要为了自己所关心爱护的,又或者是为了拦住我们的路的人,那些有心置我们于死地的人,作出一些或许是我们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们的手上,或许并未沾满血腥,可是,我们的心里,却早已罪恶累累。
那是在深宫里生存的信条,那是每一个想要要宫里长久地活下去,甚至是活得更好的人,不想去做,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可是,在这深宫里,没有魔,也没有佛――那样的高高在上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神祗,怎么回事了解人的内心幻化出来的极致呢?
那是西天的月辉,那是映天的朝霞,一幻千重,一念千重。
那是阴冷的夜雨,可能任何一丝的无声而来的风,都会改变他的方向,那是天际凝成的初雪,没有人知道他从天际零落到地上的时候,会经过怎样的,变幻。
人生,变幻莫测。
望着李太后的身影,袁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怜悯之类的东西。
又或者说,那东西,他本来是有的,可是,却在漫长的岁月之中,被逐渐地,一分一分地消磨殆尽了。
又或者说,怜悯的另一面,本来就是残忍,他曾经怜悯,所以导致今日的残忍。
但,不论怎么说,每个人都有内心执着的东西,而他,执着了,做到了,也就无悔了。
“沙沙沙”轻俏的脚步,依旧在渐去渐远,带着零乱的节奏。吉烈就站在没有风的佛堂的暗处,望着由天窗里令射来的那方寸的阳光,他不过隐然冷笑――这个世间曾经最尊敬的母后啊,你应该怎么都想不到吧,你也会有今日。你应该没有想到吧,你的今日,不是输在了别人的手上,而是输在了你自己的手上。
你用自己的沾满血腥的手,毁掉了你自己的儿子。而今,你又用沾满血腥的手,将你自己的后半生,全部都毁掉。
又或者说,你已经没有这后半生了。因为他已经出现在这里。他的出现,曾经是开始,也会是终结。
冷冷地勾了勾唇,袁烈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残忍非常的微然笑意:黄泉路上,您是不会寂寞的,因为,有我的母后在等着您,有我的父亲在等着您,有您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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