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他是烈武营的精英,直属袁烈的管辖,也只听袁烈一个人的调动。而他从来没有被派去过执行诸如此类的琐碎任务,于是,在他来到这个女子之前,是觉得委屈的,甚至是不屑的——这个女子,定又是殿下的新宠,因为恃宠而骄,所以要他们这些个铁血的汉子前来保护吧。
可是,那个女子沉默内敛,如果说没有需要,从来不会在他们的任何一个人的面前,说上哪怕是多一个字。而她的表情,也并非冷淡,只是一种习惯成自然的面无表情,一种习惯性的安静淡色。
来到这里,已经将近半月,吕强甚至每一天都可以看到那个临窗苦读的影子——那个女子,不花枝招展,不嚣张张扬,甚至吕强还没有听过她用重的语气来训斥或者是怒骂,即便是那一日盈侧妃等前来,她也是在丫头被打了之后,才怒气冲冲地说了番话——
于是,从那时起,吕强就知道,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最起码,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女人。可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聪明的女人不多,值得尊重的女人甚至更少,所以,吕强忽然之间有一种冲动,他想要挽留这个女子的生命中,哪怕是尽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
御医的判决,和小唐当日的话,如出一辙。只是不同的是,这个久在宫中的御医,是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取得那一样天下奇药的——要知道,雪莲采下之后,若不以秘制的办法炼制,若是超过了三个时辰,所有的药效尽失,宛若种在寻常院子里的池中莲花。
看到御医讷讷地告辞而去,袁烈的眸子尽给——端木阳,你下手如此之狠,种毒如此之深——你不是爱这个女子么?是不是想要她走到你的身边去吗?要是,却为了什么,要如此几次三番地折磨她,以至于令她生不如死?
你可是想用这种方法令我放手,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你的身边去?那么,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女子是我认定的人,即便是死,她也只能死在我的身边,死在我的手上——正如你心中所想,我得不到的,你也妄想得到……
微微地回过了神,袁烈在书房的门内站住了。他对着某一种的阴影冷冷地喝了句:“七何在?”
“七在……”一个沉沉的声音在屋内的某一角静静地响起,那样的低哑得仿佛三看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声音,在这个略显昏暗的书房之内,有一种令人心惊的古板,仿佛节铁正拖过钝器而带来的令人心惊的回响。
“七,你从即日起,赶往天山,跟在唐方的身后,在他欲取得雪莲之时,尽量的帮他——若他一旦炼制成药,你就除之,将药带回……”
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袁烈轻轻地发出命令,在七应声退去的时候,忽然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唐方的死,一定要毫无痕迹,必要是,可嫁祸于端木阳,总之不论你用尽什么办法,都不能暴露你的真实的身份,还有唐方的真正的死因……”